寒灵子一手端起桌上的碗,暖温着手,他平声又道:“能在牢里杀人不被察觉,要么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高人,要么这凶手——就在衙门里。”寒灵子这么一说,李亦行突然想到一事。这家伙不是会什么黄纸啥得嘛,可以整一哈,告一哈三(试一下呗)。“你为啥子不弄一哈(用一下),你的黄纸喃。”寒灵子立刻否到:“不行。”“为啥子喃(为什么)?”寒灵子微抿唇:“非妖魔不能使用,而且非万不得已也不可。”李亦行手撑着头,道:“这……这么死板得嘛?”寒灵子没有回答,端着手上的水小喝了一口。李亦行见这寒灵子缓缓动作,不经提了句“你豁(喝)水过抿吗?”寒灵子微皱眉,放下手中杯,道:“我对水不过敏。”“我看你小口小口的,我豁(喝)水从来过吞。”寒灵子:“……”说着李亦行端着起面前的水杯杯儿,先试了一下温度,正好后一饮而尽。“我总感觉,我们是不是漏了哈(漏掉什么)东西?应该在去看哈(看下)那尸身,不过……她哥的,现在在衙门里头得嘛(衙门里面)。”“山上。”李亦行喜出望外,道:“对了哈,我老壳咋没打过来挑喃。”“抱歉,我没听懂。”“我是说,我怎么把山上的忘了。那明天就到山上去看看,顺便还要在去问问那老伯,今天走得急完全没问什么。”寒灵子颔首。……店已打烊,小二已经开始清扫卫生,掌柜拿出今天的账本,记账和对账。掌柜姓杜,大家都叫他杜老板,杜老板是个体型有些肥胖,但热心肠的人,待人接物也很和善。时常都能看到,他与伙计们说笑。不过他一般不会在店里守着,白天不在只有每天店快打烊的时候,才会到店里来对账。这也是李亦行住下的这几天发现的。这个客栈虽然不大,但每天来往的人却很多。尽管店里每天都很忙,店里伙计也不多就那几个,可依然正常有序。小二把桌面细细抹了一遍,然后就把坐的长凳倒扣于上。做完他直起身,左右看了看,最后只剩李亦行那一桌没抹了。壶里的水没有喝完,倒掉又可惜了。李亦行想着,提回房里明早渴了在喝。李亦行站起身,扶了扶肚子。遭了,水豁(喝)多了,肚子豁得(喝的)咣当咣当的。寒灵子也把那半碗水饮尽,而后起身。李亦行勉强笑道:“那明天见了。”“好,不过你这是?”李亦行尴尬地笑道:“莫得事,水豁得有点凶了(喝的有点多了)。”“……”李亦行看着寒灵子先回了屋,自己把杯碗还给了掌柜。提着哪壶水,李亦行又打了几个饱嗝,才回了自己房间。……翌日,寒灵子很早便到楼下等李亦行。赵小德开始说也要去,寒灵子觉得此次上山还是有危险,她留在客栈里等他们更为妥当,没办法赵小德也只能妥协。李亦行房门还没开,还未起?寒灵子刚想上前去敲门来着,李亦行便扒拉着衣服,慌慌张张的出来了。昨晚水喝太多,起夜次数便多了,导致李亦行昨晚也没睡好,今日便睡过了头。他可能,今天一天都不想在喝水了。待到整理好,李亦行和寒灵子便出了门。……从客栈到兲山的路上,总要路过街市,而街市人多所以官府一有告示,便会贴于此。而今日官府又贴出什么,前面已人山人海围着。李亦行望了望前面的告示牌,转而对身后寒灵子说,他自己去看看。寒灵子应了一声,便在原地等他。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李亦行才从人堆里挤了出来。李亦行轻喘了几声,平了平呼吸才对寒灵子道:“你猜……那上头(上面)写的啥子?”寒灵子顿了顿,道:“张衫和李驷。”“对头(对),张衫和李驷——上吊畏罪自杀。”两人都沉默了,只听那旁人道:“这两人终于死了,死的好还算有点良知。”“上吊都便宜他们了,应该游街凌迟!”“昨天不是说,凶手是其他人吗?”“作孽啊……作孽啊。”……寒灵子手执拂尘,手里握着柄端越发的紧。纵有清风拂面,可脸上却怎么也淡然不起来。兲山(七)李亦行和寒灵子,打算从北面山走,先去山脚找老伯在上山。路行至茅屋门前,蜡还是依旧在,门却从外向里斜开着。李亦行低头看,地上有红色的液体从门里蜿蜒着而出,不过已干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