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如此突然便又晓得信期忌讳了?”女帝看他细密地吩咐下去,一时想逗逗他。
“陛下还说呢,崔侧君就什么都知道,那个侍官更是熟得很,就臣侍不懂,还不许臣侍去问太医了。”
“你又吃味啦……”女帝吃吃笑起来,曲起手指挠了挠少年人的掌心,“朕这不是专门来看你了嘛,嗯?”
“陛下今天留在臣侍这里,不要去看什么崔侧君,也别去和春那里,那个中侍官也不要来,让他在外头候着。”
法兰切斯卡本来就百无聊赖在后间喝茶,忽而一个喷嚏下来,惹得他揉了揉鼻尖。
实在蹊跷。
女帝这边听了这话只捏了捏崇光的脸,笑道,“你知不知道女子信期不能行房的?”
少年人红了脸,“臣侍知道……”他急急忙忙辩解起来,“臣侍哪是……臣侍就是想陛下了。”他扶了皇帝半躺在矮榻上,学着崔简的样子给人垫上迎枕,又扯了薄丝被只盖住腹部,这才自靠到皇帝怀里去。
他哪想到皇帝一贯风流轻佻,在情事上可称得上是孟浪的。此时不防,却被女帝翻个身压到身上,只听得她娇声笑道,“只是不能行房罢了,倒也有旁的法子……”一时满面彤霞,火烧火燎似的,不敢多看圣人一眼,“陛下净挖坑等着臣侍跳……”
少年人的腰身是一派的窄细柔韧,相较起另几个文人出身的宫侍更有力许多。女帝只是撑着崇光的身子玩,本也没什么行幸的意思,只是这下看了他耳尖子红透的模样颇觉可爱,一时动了念,手便伸进衣襟里作乱去了。夏衫轻薄,自然指尖感触也更为鲜明,不多时便教少年人的呼吸变了调子。
“陛下……”他想是被作弄得难受,竟一下抓了皇帝的腕子,“臣侍会忍不住的……”
他是食髓知味。自那天皇帝幸了他,后头哪有一次伴驾是空了的。他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横竖女帝本也是一副十几岁的少女皮囊,又看重他,想起他哥哥总想多补偿些,自然是予取予求,无有不应的。
女帝笑,轻轻翻了翻手腕,“朕说了有旁的法子,你松手看看呢。”
“陛下……”他便想起来头回侍寝的情状来,“陛下又要作弄臣侍了……”
“你呀……”女帝点了点身下少年人的鼻尖,“仗着朕宠你真是什么都敢说了。”她一下落了下来,以唇去寻了宫侍的胸口,轻轻分开两襟,细密地吻他的心口。
崇光不敢便打断了皇帝,只能任由她在身上留下痕迹。女帝似乎格外喜欢他胸前心口这块皮肤,每每行事总要在那里亲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放过去。他不知道缘故,只是每每见到皇帝的爱怜神色,隐约猜想是和二哥有关。
只是,大约,也许,天子也有几分情是给了自己的吧?
亲得够了,女帝倚靠在崇光肩头,手上去拉了他衣衫系带,还颇为无赖地笑问了一句,“小祖宗,你想要朕怎么做呢?”气得崇光偏了脸不想理会她,“陛下还说呢,这不就是在捉弄臣侍嘛!”
“别生气呀……”女帝实在是酸乏得厉害,本想着去抱一抱侍君,却没什么力气,只能将手臂搭在他身上,陪笑道,“朕实在没力气,你让朕歇一会。”
“唔……嗯。”
哪想到女帝直接睡着了。
崇光一时有些气闷,可是皇帝看起来又是实实在在的倦怠,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替天子盖上薄被,吩咐宫人将楼顶的帘子纱帐全放下来,免得风扑了皇帝,又闹风寒。太医千叮万嘱,女子信期身子弱,就怕一下闹病,缠缠绵绵痊愈不了。
少君招来宫人,轻声吩咐道,“你同陛下身边的中侍官知会一声,就说陛下睡了,让他多待一阵。”
“诺。”
歇过了一日,皇帝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才想起来还晾了崇光一日,不由和身边少年人陪笑,“朕实在乏得很,不是有意晾着你的。”
“臣侍知道,太医都和臣侍说过的。”女帝枕着他手臂睡了一下午,枕得他半身酸麻,此时木木的没有知觉,“陛下晚上也留下来好不好,就当是补偿臣侍。”
“好。”女帝知他手臂酸麻,一面地应了,又将他手臂挪回来轻轻按揉,“宫里日子无聊得很,是不是?不能出宫,玩乐也少,便是去其他人那里也未见得能做什么,朕还听说你与旁人并不太相与的。”
“……是。”少年人垂了眼帘,“臣侍总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盼着陛下多来看看臣侍。”乖得像被雨淋了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