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看着他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这小黑花信没信,但至少她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的。
一来她目前和慕禾真的没有什么,他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来,况且她都说了她只把慕禾当哥哥,时岁不信温年还能硬生生给她按一个霸道哥哥爱上我的剧本。
二来,这种材质的玉佩一抓一大把,温年找不到原玉佩,再多疑估计也会觉得是否是当时自己看错了,所以问题重点在于,时岁能不能守住那烫手山芋原玉佩。
小黑花笑点奇怪,看着就不太正常的样子,时岁缓缓打了个哈欠,便扯了扯少年的袖子,时岁这人向来讨好人时有一套,自然是挑他们想听的话说,于是便可怜巴巴道:“额,冬……至?我困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岁好像发自内心,就不怎么怕温年,也不觉得温年会伤害她或者对她做些什么,虽然温年成天把打打杀杀的放在嘴边,但时岁并不觉得他真的会伤害她,时岁不免怀疑,这难不成是她身为女主拿了剧本的自觉?
而且温年吃软不吃硬,只要时岁一撒娇,他几乎什么都哄着她。
温年微微勾了勾唇,故意逗她一般:“你叫我什么?”
时岁忍辱负重:“冬至。”
温年眼底浮现一丝惊讶,却没就着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答:“你睡。”
时岁:你该不是想看着我睡觉吧?很惊悚的好吗?
时岁一副“你这个神经病好不讲道理”的表情,被他这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按常理出牌,时岁也发愁,索性抬起筷子去夹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糖醋肉,结果一个没夹住,最后一块肉掉在了桌子上。
时岁心里一疼,她是真心疼粮食,做了一份思想斗争,还是准备夹起来吹吹继续吃,结果还没动筷,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便开口:
“怎么,你还想捡起来继续吃?”
时岁:“……”
少年扫了一眼面前一桌被一扫而空的食物,又问:“没吃饱吗?”
时岁觉得他这话更像是“你好能吃哦。”
于是时岁手指捏着筷子,沉默了片刻就下意识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她指甲修的干干净净的,手指骨节分明,皮肤冷白,她欣赏了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是当真沉得住气,大有一副若温年不说话他们可以耗到天亮的架势。
少年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不打扰你了,你先睡吧。”
还挺有礼貌。
时岁秉持着少说话不惹事的原则,当然知道在这里能活下去,好奇心不能太重,于是没有多问什么,当即便同意了温年的话,也许这小黑花有事嘞,反正也没拜堂,该省的礼仪都省了,也许他们这也不兴洞房嘞。
所以在目送温年离开后,时岁很快钻进了被窝里,她累了一天,困的很,几乎沾床倒头就睡。
时岁自觉自己刚睡着,还没开始做梦,手腕就被人捏了捏,虽然不疼,但是那人倒是很有耐心,又捏了捏,时岁服了,她缓缓睁眼,就看到温年站在自己旁边。
时岁:“……”你怎么回来了。
少年就站在她旁边,时岁睡觉的时候习惯点着灯,有些怕黑,烛火摇曳,照亮了房间一角,少年身形单薄清瘦,被烛火的暖光勾了一层毛茸茸的光圈,他垂着眼睫,睫毛颤了颤,黑润润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
时岁:额,美人计也不管用的好吧。
于是非常有眼力见的掀开了被窝坐了起来,还没整理好措辞,少年便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上,说:“不是没吃饱?”
时岁下意识的“啊?”的一声,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直到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时岁才明白了一切。
呃……是一盘热腾腾的糖醋肉。
可真是让这小黑花煞费苦心了,竟然大晚上的又让厨房给她做了一份吗?
不过时岁觉得就算吃饱了也要吃下去,不能辜负咱们小黑花一番好心不是么,于是很给面子的走到了桌子前,权当是吃了一份夜宵。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厨子晚上消极怠工了还是怎么回事,这次的味道要远远差于第一次,于是美食爱好者·时岁当即提出意见:“没有第一次好吃唉,有点咸。”
“嗯?”少年好脾气的说,“那我下次少放点盐。”
时岁:我、草。
现在改口还来的及吗?
之后温年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时岁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盘糖醋肉,其实卖相挺好看的,也只是咸了一点而已,她是真不喜欢浪费粮食而已。
于是时岁默默拿起筷子把那盘看着卖相不错但其实格外具有迷惑性的糖醋肉一口一口全部填到了肚子里,吃完了还喝了一壶水,齁的不行。
*
一开始袁有道袁侍卫是真心不喜欢时岁,他同温年一同长大,了解温年的脾性,只觉得小殿下是玩心大发,或者故意与圣上怄气,才非要娶一个要权势没权势,要背景没背景,空有一副皮囊的女子来当正妻。
然而后来听说,有算命先生算过两人生辰八字,时小郡主当真克夫,袁侍卫都快被气炸了,这什么天煞孤星!可不是灾星吗?还不如那黎侧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