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小女孩的语调,这附近并没有人家,哪里来的女孩。他回头一看,正是这样,一个白裙粉褂,一束小辫子搁置在胸前的十四岁左右的女孩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她身后的官道上,停着一辆远行的驿车。
薛梦达看到那女孩长得十分的清秀,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就感到几分的亲切,但他却装得十分的不屑,并且有些无赖地说:“你是哪里来的人,这也不是你家的樱桃树,哪里需要你来管?”
那女孩顿了一下脚道:“我就记得这里有樱桃树,妈妈让我摘来些吃,可都被你打成这样。真是的。我的口渴死了。”
“春娇,你在和谁说话啊?”
从那辆车里跨下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显然是这个女孩的妈妈。薛梦达看到女人更是十分的华丽,像是宫中的女人,也许还是什么王妃之类的女人。但她们怎么来到了这里?
那女孩对那女人委屈地说:“妈妈,这些樱桃都被这个淘小子打烂了。”
薛梦达看了那女孩一眼,知道她叫春娇,他不想让她们认为自己是什么淘小子,于是辩解道:“我不是有意打烂的,我是在……”
“你明明是打烂了这些樱桃,怎么说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被女人唤作春娇的女孩伶牙俐齿,一副绝不罢休的架势。
薛梦达大声对那女孩说:“我是在……”
春娇也提高了声音:“你是在干什么?你不是在淘气还能干什么?”
“我是在练功啊。”薛梦达终于说出了口。
“练功?”春娇看着薛梦达,突然爆发出银铃似的一阵大笑,“你有没有搞错,你打樱桃是为了练功?”
“是啊,我又没必要骗你?”
看道薛梦达委屈的就要流泪,春娇似乎相信了他:“那你就是练习飞石术了?可惜白白糟蹋这些樱桃,我也没看到你有什么功夫。”
薛梦达一惊:“你知道飞石术?”
春娇笑吟吟地看着说:“这个世界至少不光你自己知道。你打一个我看看,你如果一发就中,我就相信你不是胡闹。”
“可是……”薛梦达向远处看去。树上已经没有一颗樱桃。春娇叹息一声说:“哼,你打的倒是干净。”
这是,天空刚好飞来两只麻雀,唧唧地叫着,春娇说:“你打下来一只我看看你的飞石术练的到不到家。”
那女人道:“春娇,咱们别耽搁了。到前面的人家要口水喝吧。”
“不急。我要看看这个小子的飞石术是不是练成了真功夫。”
薛梦达一听,感到这个叫春娇的女孩似乎也会这种飞石术,他立刻高兴起来:“那咱们这样,那两只麻雀,我打一只,你打一只。”
“哼,就怕你打不下来。”
春娇拣起一粒石子。薛梦达心道:“这丫头难怪这样厉害,原来也是会几分功夫的。自己可别在这个丫头面前栽跟头啊。”
那麻雀在空中飞着,目标极不固定,薛梦达还没练习过活动的靶子,但那春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两人一起发射石子。薛梦达看到春娇极其傲慢的神情,也知道绝不是说说而已,那女人笑吟吟地看着两个孩儿在比试。
“你们这两个孩子还怪有意思的。”
“妈妈,你看着我们打那两只麻雀。”
“好,我说一拜齐,你们就发射啊。”那女人也像个孩子似的,对他们说。
“好了,你就说吧。”
那女人看了薛梦达一眼道:“一拜--齐。”
两粒石子完全是同时发出,那两只麻雀应声落地。春娇一下子跳到薛梦达的面前:“你练了有多久啊?不错啊。”
薛梦达想了想道:“到现在正好十五天。”
那春娇瞪了一下好看的眼睛:“什么,就十五天?胡吹。不理你。”
但春娇没走,还在看着薛梦达,薛梦达急了,说:“我不是吹,我不喜欢吹的,我从开始练到现在正好是十五天。”
那神情优雅的女人说:“我看这个孩子不能吹,他是个真诚的孩子。春娇,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春娇不舍得走似的看着薛梦达问:“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吧?”
薛梦达认真地点下头说:“可以告诉你的啊。我叫薛梦达。”
春娇眼睛里浮现出绿萼不舍:“好,也许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我练了一年多了,可你……”
薛梦达直瞪瞪地问:“你个小女孩练这个干什么?”
春娇嘻嘻地笑了一下:“是父……让我练的,也许以后用得着。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