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哭出声来。
……
扶望神君并未将她折腾太久。
黄昏时分,便将她放到了榻上,拉过锦被为她盖好。
虞丘渐晚并未直接睡去,而是将目光落上对面的玉桌。
扶望神君正立在桌边,耐心为她调制着雪莲水,而在桌面之上,天帝交给她的墨黑瓷瓶光泽温润。
虞丘渐晚指尖轻攥。
她如今根本瞒不下扶望神君,她分明将瓷瓶化入手心,可被他抵在屏风之前,与他十指相扣时,这方墨黑的瓷瓶眨眼出现,反被他握入掌心。
她仓皇想要取回,可他却迎着她挣扎的身子,轻轻一送,直接让她软倒了腰肢,趴在他的肩头再无半分气力。
扶望神君已经调完雪莲水,坐到塌边。
虞丘渐晚抿了下唇。
每次结束后,她嗓子都会干涩得难受,即使当初黎为暮与她缠绵床榻的那段时日,也会时不时翻身下榻,喂她饮水。
汤匙盛着澄澈的雪水,递到她的唇边。
虞丘渐晚垂目凝望雪水一眼,紧抿住唇,冷然转开脑袋。
她过去觉得,顺着他意,或许能让他少折腾她些许。可如今发现,她顺他意,反而为他变本加厉提供了便利!
边听他柔声询问:“渐晚不想喝吗?”
虞丘渐晚撇开脸,不答他话。
扶望神君倒是没有逼迫于她,缓声又问:“可是想歇息?”
虞丘渐晚仍不理他。
下一刻,她腰上一紧,身子随之一轻,她惊呼一声,连同身上的锦被一同被他放在自己膝上,揽入怀中。
他望入她的眼底:“既然渐晚不累也不困,那我们继续。”
虞丘渐晚眼瞳遽缩。
他吻了上来。
她身子敏感,他手劲虽然不重,又一直照看她的反应,但因着这些日子接连不断的欢好,身子仍是起了些许印子,对比她雪白到通透的肌肤,秾烈到刺目。
虞丘渐晚清晰感觉自己身上的锦被一点点滑下,露出光裸的肩头。
他俯下身,吻上她锁骨上淡红的那一块。
她仰起头。
又不由失神。
在她意识之中,即便他们彼此关系已经病态至此,可扶望神君不该是如此重欲之人。
便纵他还是黎为暮之时,生生将她抢婚,那段时日日日夜夜与她缠绵,然而即使他们彼此拥抱,不留空隙地紧紧贴在一起,虞丘渐晚从他身上感知到的,更多的不是沉湎与迷醉。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惶然与脆弱。
他分明拥抱着她,却更像是拥抱住一场庄周幻梦,眨眼便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