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许远汀佯装不情愿地点头,忽地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其实刚才我有句话说错了。”
“就算我提前知道结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在你之前救下安安。”
眼看时奕的眉头又要拧在一起,许远汀飞快地凑近,亲了下他的脸颊:“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迈过当年那道坎呀。”
巨石砸落的瞬间,横亘她心中多年的石头也訇然落地,她终于不用再背负愧疚而活,靠自己走出了阴霾。
亲吻时奕的面颊完全是下意识的讨好举动,这会儿回过味来,许远汀掩饰性地埋首喝汤。
余光中却注意到他越来越近,几乎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压迫意味十足。
许远汀不甘示弱地仰头,娇嗔地瞪他一眼:“你干嘛?”
“嘛”字还没说完,时奕已不容分说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如果介意的话,随时推开我。”
下一秒,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许远汀瞬间觉得全身过电一般,汤匙脱手,溅洒出几滴汤汁到桌上。
起初她瞪大双眼,渐渐地,她微阖双目,无法自抑地抖动鸦睫。
也许是大病未愈的缘故,整个人瘫软得像一汪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最终,许远汀的双臂柔柔地搭在时奕肩上,她坐,他站,两人严丝合缝地拥抱在一起。
眼前就像有一片盛放的花海,春光无限。
不知过了多久,时奕忽然错身离开,房间的温度似乎须臾内又低了下来,花海一瞬之间开败,许远汀遗憾地睁开双眼。
时奕抬手,用指腹轻轻刮蹭她的眼尾:“对不起,我还是太着急了。”
许远汀眨眼,一滴泪悄然无声地滑落,她这才意识到,时奕显然是误会了。
“我……”她开口,却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厉害,一时间理智回笼。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这是生理性的渴求吧?
这么多年也没谈过一段真正的恋爱,当年沈寒洲一靠近她,许远汀就感到生理上的厌恶,于是便以为自己是性单恋,原来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人。
心思转了几转,许远汀剜时奕一眼,假装控诉道:“你这是趁人之危,欺负病号!”
时奕本来一脸落寞,听了这话后,怦然福至心灵,试探道:“那你礼尚往来,欺负回来?”
他嗓音温润,还配合着做了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