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低头等待着涵素掌门的发落。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涵素掌门说话,就听得他伸手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沉吟。
陵越眉头微皱,一撩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陵越未有依言将师弟带回,还请掌门责罚。”
“……”
涵素掌门顺着自己的胡子,趁着陵越没看见,把一张脸皱成了菊花。
罚,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陵越下山这些日子,肇临之死一事已经有了突破,确实与百里屠苏无关。也就是说充其量,百里屠苏现在也就是个私逃下山,不过毕竟年少,看了比自己晚入门年纪小的师弟师妹们都下过山,就自己一个孤零零的特例,于是一时冲动一时置气逃下山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没有那么点儿年少轻狂呢。
况且,如果真的罚了陵越,还不知道自家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宝贝徒弟要闹腾成什么样呢。
但是不罚……也不成。怎么说,陵越之前保证的时候还有个戒律长老在跟前,现在如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叫他这个掌门的威严放哪儿呢!
想了半天,涵素掌门轻咳了声,一拂袖。
“你虽未有将百里屠苏带回,却也顺利解决了铁柱观狼妖一事,功过相抵。自去你师尊那处,罚与不罚,便由你师徒二人私下解决吧。”
“……”
陵越有些愕然,思绪一转,倒是果真想到了肇临之死一事上。
“掌门所言,可是师弟……肇临师弟之死,已有眉目?”
“恩,”
涵素掌门点点头,想到那突至天墉的故人,略略叹了口气。
“得故人所示,虽仍未有得知真凶,却已知并非百里屠苏所为。先前……确是戒律长老武断了。”
话锋一转,涵素掌门看了面色微松的陵越,正色道。
“只不过,百里屠苏私逃下山一事却是凿凿,仍不得姑息!”
“掌门,”
陵越对着涵素掌门一拱手,深深拜下。
“师弟并非任性妄为之人,此次铁柱观中,亦是未言不归,只道要事在身身不由己。陵越斗胆,在此向掌门为师弟求得数月光阴,让他了却心中遗憾。”
“要事……可是你先前令天墉弟子所寻名为玉璜之物?”
涵素掌门顿了顿,眉头略略皱了起来。
“青玉坛至宝玉璜,我亦有所耳闻,不过,青玉坛昔日丹芷长老所依此物炼制的丹药,却是救人性命广施善缘,如今怎会成邪肆之物?”
“陵越并不知详情,只得师弟所言,亦是亲眼所见,此玉璜碎片炼制的丹药,服食之人化为妖藤,皮为草木瓤为腐肉,性猛袭人,绝非善类。”
陵越忆起那藤仙洞中妖藤被剑气划开之时,露出的腐肉,忍不住就是皱了眉。
“据言玉璜碎片并非一块,若是流入心存邪念之人手中,只恐危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