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时常産生幻觉,见到我早已遗失的珍贵之物。但是,即使它再珍贵,也只有记忆会苦苦支撑着它曾经的存在。
遗失了就是没了。
&ldo;拜托你就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吧……哥哥。&rdo;
没错,我就是逃避。
关了水龙头,我又伸手把他关在了洗漱间的门外。
……天气真的热到让我脑子如此不清醒的程度了吗?明明,我早就对自己说过了‐‐重组家庭早晚要出事的。尤其,是像我家这种情况的重组家庭。
我像个失意的中年男人一样,擡手狠狠地抹了把脸。
当初就不应该跟着克里斯汀女士从英国来日本。
直到深夜时分我躺到了床上,我依然没有完全想明白下午的一切是怎麽发生的。
我抱着松软的被子,在心中默默地开始梳理起了事发经过。
先是我早退从学校溜了出来,去完成一个任务。做完任务后,因为外面太热,所以我买了支香草甜筒就决定直接回家。到家之后,我上楼回房间的途中经过太宰的房间,发现门没关紧,而且有奇怪的声音隐约传出。
脑子一时短路的我没想太多,只是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用空閑的那只手敲了敲门。
奇怪的声音停住了。
然后传出来的,是太宰一贯轻飘飘的说话声。
&ldo;是纱绘子吧?&rdo;一个现在想来有点奇怪、还带着肯定意味的问句。
他当时怎麽知道是我……不过,克里斯汀女士和森先生都是忙到几乎不着家的人。
&ldo;可以进来哦。&rdo;
&ldo;哦,你在干……&rdo;
刚把门推开,我手中的冰淇淋就掉在了地上。
一片昏暗之中,太宰治倚着柜子席地而坐,当他转头看向我的时候,他虽然停下了动作,但却完全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
&ldo;嗯……纱绘子懂的吧?&rdo;
他拖长着声音说出来了,还懒懒地伸了伸腿,就像黑猫张开爪子那样。
鬼知道为什麽我那时的视力突然出奇的好,即使是在极度的目瞪口呆之下,我也注意到了不少细节‐‐
比如他微微汗湿的卷曲发梢,被绷带覆盖、随着呼吸起伏的喉结,还有……
直到我处于过载状态的大脑把这些细节一一处理完毕,我才艰难地得出了一个再显然不过的结论。
……这家伙居然在当着我的面做这样的事?!
我人傻了。
顾不上已经掉到地上的冰淇淋,我恍惚着握住了门把手,&ldo;打扰……&rdo;
&ldo;诶诶,纱绘子快过来啊。&rdo;
让我……过去?
这个人在说什麽啊?
当时我想不通他在说什麽,而现在回忆起来,我更想不通为什麽我没有夺门而逃,反而真的擡脚一步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