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药弯下腰,一把将玉霖从地上抱起来,“我今日没穿寿衣也不是来找死的……”
玉霖被他抱起,顿时失去了平衡。
张药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扣住我的脖子。”
玉霖听完,手却仍然垂在他背后没有动,张药叹了一口气,重复道,“我说,扣我脖子,我没想让你勒死我,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勒不死我。”
玉霖笑了一声,“张指挥使你何必呢?梁京城里人人都知道,你与我行淫,你把我带回去,我是有了一个地方容身,但你就成笑话了。”
“你以为我想吗?”
张药说完这句话,其实有些庆幸,张悯给了他一巴掌,卖了他的棺材,“逼”他来买玉霖。不然他现在,连回这一嘴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家姐对我的处置。”
“处置?”
玉霖听到这个词,心里倒是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惭愧了?”
张药问了一句,玉霖没有否认。
“我自找的,和你无关。”
这话倒也是真的,玉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药续道:“她本来不准我碰你,但她今日不在,你又走不了,我只能这样对你,你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算冒犯,等她回家以后,你可以告诉她。”
他说着,抱着玉霖往仓房外走,行进间,他发现玉霖的手轻轻捏住了他后背的衣料。
他几乎本能说了一句:“别碰那个地方。”
玉霖的手应声松开,身子顿时有些不稳,张药看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想扣我的脖子,可以抓我的手臂。”
“行。”
玉霖转而捏住了他的袖子,身子也勉强稳了下来。
“张药。”
“说。”
你家中的活重吗?”
玉霖问完这句话,就发现张药的表情有些无奈。
“家姐买你,是为了让我赎罪,不是让你来给我当奴婢。”
“知道。”
她声音柔静,“可人不能白白活着。我之前虽然做官,但我不远庖厨,也会女红,推拿之法也都修过一些,我知道你的姐姐身子不好,等我身上刑伤养好了,我帮你照顾她。”
张药看向怀中人,“你以前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还会推拿?”
玉霖挽起耳边的碎发,“日后我慢慢告诉你,如今我想吃东西,养养伤。”
张药悻然一笑,“做了官奴,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冲张药弯眸笑开,“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总之,能活下来真好。”
“你不会喜欢活在我家的。”
“为什么?”
张药直截了当,“因为我家里,没有地方给你躺着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