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在后面看着萧时慢着一系列举动,嘴角又扬起了笑。他的娇娇啊,前世虽然从未掺和进任何一场纷争中来,如今看来,遇到事处理起来还是有板有眼,是块璞玉。
江墨望着萧时慢的背影,正思量着,却见她似乎有感应一般,转头看过来,他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挂上冷冰冰的表情。
然而,萧时慢看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李春。
“师父,你身上可带得有医书?”萧时慢问李春。
“有是有,不过比较晦涩难懂,不适合你这样的初学者。”李春摆手道:“你不用着急,明日便回王府了,到时我再挑些浅显的给你。”
回去了她还有一堆事要忙呢!王府中这些溃堤之蚁穴,既然今世她已经留意到了,便要早日清除。
学习这件事更必须争分夺秒,不可再耽误蹉跎。
“左右閑着无事,我看着解闷。”萧时慢向李春摊开手。
李春翻了翻一直背在身上的布包,取出一本有些许陈旧、却保存完好的医书:“你可仔细些,遗世孤本,坏了就没了。”
“放心,我会保管好的。”萧时慢接过医书,带着绿意去了别院的后花园。
不知不觉,便入了夜。
江墨坐在房中的书案前,看着暗卫送来的密信,看完一封,边往身旁的火盆里扔一封,时而拿起笔回信,放入窗边白色鹰隼脚上的信筒里,让它带走。
“爷,被褥铺好了,先歇了吧,你身上还有伤。”小五上前说道。
江墨嗯了一声,眼眸往床榻上瞟了一眼,是一床靛青色带着祥云暗纹的锦被,若有所思。
“不是说别院中没有锦被了麽?买到新的了?”
“爷,这是我从王府给你带的锦被,一路上你都没拿出来用,多少用一次。”五说。
“撤了,换成别院里的细布被褥。”
“爷,这是为何?咱又不是没有锦被,况且,这一路上你一次未用,我岂不是白準备了。”小五嘟囔道。
“我说了你照做便是。”江墨扫了他一眼,说道。
如今已过亥时,别院中静寂无声,衆人皆灭了灯安寝,萧时慢房中也不例外。
但她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原想着,别院中所用细布,也是上乘的,断不会差,却和丝绸还是不能比的。
这床上,仿佛插着针一般,磨着她的肌肤难受极了。
身上还好,穿着寝衣的,尤其是她的脸,一贴上那细布枕头就难受,又痒又疼。她气得坐起身,狠狠捶了那细布被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