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川面不改色心不跳:“没。”
程澈就再次伏下脑袋,又亲了一遍,问他:“响不响?。”
“差了点。”贺远川胳膊揽紧些,避开了一辆车:“手给我,我摸摸凉不凉。”
程澈嘿嘿笑,这会儿是真醉了,酒精上头,说话断片。
他没给手,把双手伸到他的脸上抱住,又“啵啵啵”小鸡啄米似的侧着脸啄了几口。
旁边过来几个行人,往他俩身上看。
“响不响,响不响——”不得到个夸奖不罢休,发酒疯:“我觉得特别响啊。”
贺远川手下移,他终极还是对这人硬不下心。
他握住程澈的脚踝,很有耐心地夸奖这个小醉鬼:“响,真棒。”
“我想听你唱歌。”程澈满意了,脚踝那痒痒的,他在背上动了动。
“想听什么。”贺远川问。
“什么都行。”程澈的脑袋伏下去,酒精这会儿催得脸发烫,也有点难受。
他的脸贴着贺远川的脖子,这样可以闻到这人身上的味道,太阳穴能不那么炸起来似的疼。
贺远川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轻声唱: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
程澈闭着眼睛笑,带点鼻音:“摇篮曲啊。”
贺远川也笑,“嗯”了声:“摇篮曲,你想不想睡?想睡就闭上眼,我唱给你听。”
程澈点头,听话地闭上眼睛。
臂弯结实有力,脊背宽阔温热,他伏在上面,像一个孩童,感受席卷而来的困意。
吞噬,坠落。
无所谓。
他摔不着。
背上的人慢慢没了动静。
贺远川没停,轻声唱了许久。
天黑了,街上没什么人,他背着自己的一颗心,就这样慢慢地往前走。
快到乌海巷时肩头动了动,几只流浪小猫从黑暗里钻出来,顺着墙头跟着这两人往巷里去。
小猫侍卫又来护送他们回家了。
程澈挤开眼睛,看墙头的猫。
电线狗消失了,现在只有正方形小猫。
“远川。”声音哑意浓厚,不像是才醒的样子,他斟酌着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俩离得有点远,或者说——哪天我俩吵架了,我犯轴逃跑了,你知道的,我这人总是爱逃跑。”
说完程澈就停顿住,不说了。
“干嘛。”贺远川问。
程澈这才慢吞吞开口:“我说,如果这样子,你会不会恨我啊?”
“你要逃去哪?”贺远川问。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是逃跑了。”
贺远川的手拍拍他的腿侧:“没有如果。”
“我是说假如嘛。”程澈小声问:“你会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