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邓隋笑了笑,江万里对自己的儿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何况她呢?只怕出了燕京地界,她就活不成了,她死,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娘,将她送回应城。”
“好。”
邓隋控制不住,有些哽咽,“我想……再见见他。”
“没有必要。”江万里道:“你这样子,会叫他看出端倪来,他为了你会奋不顾身从刑部杀出来,到时候,他必死无疑。”
“可白御医说我只能活三日,他没拿到赤参,又身陷囹圄,照样会想法子出来看我,只有我亲自去见他一面,告诉他我无恙,他才会乖乖待在牢里等着洗清罪名。”
江万里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他警告邓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分寸,我江家,不需要一个为情所困的废物,他的命,握在你的手里。”
刑部的狱卒没有不认识江珩的,即便被关押,也是忙前忙后伺候着,怕将他怠慢了。
江珩已经让人去请了江万里,可一直没来。
他去诚王府是临时起意,只有兰濯知道,可他中计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白御医,只是不知道是谁杀了诚王,嫁祸他的目的是针对他还是江家?
唯一叫他高兴的便是,白御医被收买,那就说明邓隋的身体还没有糟糕到如此地步,不过他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想亲自去看看她。
他盯着牢房的铁门出神,只需再晚一些,待狱卒都睡去了……
“姑娘,请。”
他看到不远处,狱卒领着邓隋过来。
狱卒打开牢门,客气道:“姑娘和公子尽量快些,小的就在一旁为二位守着。”
“多谢。”
待狱卒离开,江珩才拉过她,问:“你怎么来了?凤仪送你来的?”
邓隋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凤仪早被看押起来了,在她没离开前,凤仪想必都不能来给他通风报信了。
“怎么这么傻?”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她第一次在江珩面前哭出声来。
她一哭,江珩就心疼坏了,抚着她的脊背,认错,“是我不好,遇事冲动,中了奸人的歹计,叫你担心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杀人,我爹自会替我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我很快就会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他爹早就有牺牲他的准备,邓隋哭得更伤心了。
她哭成这般,简直叫江珩手足无措,他连连将吻落在她的耳畔,然后移到她的脸颊,吻去她咸湿滚烫的眼泪,温声道:“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邓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