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捧着她的脸,问她,“有没有找大夫再瞧瞧身子?”
邓隋瓮声道:“知道你中计了,我就请了大夫,并无大碍。”
“那就好,可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
“小桃。”
“是她?”江珩属实没有想到,当初这两个丫头,他是查清楚了身家清白,秉性淳朴,才买来给邓隋的。
“她被何人收买?”
“我还没有审问,先过来看看你。”
她仰头看他,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泪眼朦胧:“江珩,好想再看看你。”
她难得这样爱意外露,江珩将她圈进怀里,承诺道:“邓隋,我一定治好你的眼睛,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诚王已死,李明修袭爵,他比诚王好说话,只要筹码给够,李明修一定会将赤参给他。
邓隋怕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告诉他:“江珩,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倾心于你了,从你将衣裳扔给落水的我开始,我便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你,一点点接近你,好久好久。”
“我知道她们对你下药,却没有告诉你,还偷偷跟着你到暗巷,韩骁的事我明明还有别的法子,却偏偏要和你纠缠不清,我使尽手段,想要的,始终都是你。”
江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遥远的记忆像是突然回笼,他慢慢记起来了她说的衣裳的事,他微微和她拉开些距离,垂眸看她。
原来,她喜欢他了这么多年?不是逢场作戏,不是洒脱的露水之欢,是一个姑娘小心翼翼埋在心里的喜欢,是毫无保留的付出,是最赤诚最干净的爱意。
她藏得太深了。
江珩喉头酸涩,声线不稳,“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问完便想到了答案,她有提起过,他却觉得是她的手段,是他最初一次次地敲打她,根本没打算对她动心,也没打算对她负责……
这个认知让他心如刀割,他红了眼眶,“对不起,邓隋,对不起……”
邓隋伸手摸上他的脸,嘴角微微抽动,努力克制住哭泣,“江珩,你知道吗?和祁安在一起之后,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根本就忘不了你,我的心一遍一遍,不断地提醒我,我还……爱你。”
江珩的眼泪掉落下来,氲湿了邓隋的手指,她瑟缩一下,腰上一紧,她被他扣进怀,然后颤抖的唇便被他吻住。
邓隋于黑暗中抬头承受他汹涌的吻,这个吻与任何时候都不相同,他的呼吸粗重,吻却是滚烫的,毫无技巧的,粗莽的,凌乱的,却重得她几乎承受不住的,像是要把满腔的爱意通过这个吻传达给她,告诉她,他爱她,爱她,爱她。
邓隋哭着回吻他,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江珩盯着她红艳艳的唇瓣,用指腹摩挲着,他的眼睛暗了暗,嗓子又粗又哑,“邓隋,等我出去,咱们就成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