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要不……我要不还是带他回家吧?”他抬头望着助理的眼睛,“你能帮我搭把手吗?”
他病还没好透,有时手脚会发软,怕路上出什么岔子,再把简启明给摔了,那他估计这辈子都不要原谅自己。
好在简启明醉归醉,还能走动,给容鹿省了不少力气。助理开着车,容鹿就把安安静静睡着的简启明搂在怀里,靠着他的颈窝,摸着他的头发和脸颊。
“怎么喝成这样……”他心疼得脸都皱起来,自言自语着,拧了一把简启明的耳朵,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冒昧问一下,您的名字是?”助理瞟他一眼,和气地问。
容鹿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坐正了身子回答:“容鹿,我叫容鹿。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助理停下车,意味深长地笑了,“简总喝醉时喜欢叫人小鹿,您随便听听,别往心里去。”
容鹿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点点头,搂着简启明下去,回头乖巧地跟助理说麻烦他了,非常会来事儿。
简启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呼吸间都是浓重的酒味。容鹿驮着他,自然走不快,不过他也不着急,把简启明的胳膊环在脖子上,轻轻叫他:“简启明。”
容鹿其实很喜欢这样,跑来跑去照顾简启明,让他有一种简启明需要他的感觉,很安心。可又念及喝酒伤身,他决定回去还是跟简启明说,以后少喝一些。
以往应酬时,简启明总是有分寸,不会过分醉。容鹿在心里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压力这么大?
从电梯出来时,简启明好像一下子醒了,抱着容鹿把他按在楼道冰凉的墙面上,“小鹿,是小鹿吗?”
“是呀,”容鹿心口发热,蹭一蹭他的脸,“简启明,是我。”
“嗯,让我抱一下。”简启明望着他的眼睛好像有一层隔膜,怎么也看不真切,“你比他们都像小鹿。”
容鹿愣住了。
“我跟你说,小鹿……我的小鹿长得特别好看。”简启明把头埋在他肩窝,低低地笑起来,热气喷洒在皮肤上,一股痒意,“不知道我的小鹿什么时候会回家。”
容鹿搂着他后背的手逐渐收紧了,不知作何回应,只沉默地听他往下说。
“我喜欢小鹿好久了,每天给他带早餐,陪他上厕所……我不敢、我不敢跟他说,我喜欢他。他眼睛好漂亮啊,我怕它们再也不看我……”
这双简启明心心念念的漂亮眼睛此刻又蒙上了一层水雾,容鹿低声叫了他的名字,简启明却仿佛没听见。
“这边房子其实一点也不好……可小鹿想要旁边有水的房子,他跟我说,吃了晚饭可以一起去散步。他说不要太大,两个人够住就行。我毕业之后,赚到第一笔钱就买下来了,这么多年也没搬,我想……我想等小鹿回来,就可以直接住进来。他乖乖的,不找别人,我养他一辈子。”
容鹿咬着嘴唇,眼泪顺着流进齿缝里,一股咸涩。他安安静静听着,等到简启明说,“我要给小鹿一个家”,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我错了,简启明……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简启明似是被他带着哭腔的哀鸣惊醒了,疑惑地看向他,“小鹿回来了?是小鹿吗?”
容鹿不住点着头,呜咽着道:“我回来了……对不起简启明,是我错了,是我对不住你……”
“在说什么呀?”简启明终于在他怀里安心笑起来,亲吻了他的眼泪,“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回来就好。”
容鹿的眼皮在他嘴唇下颤抖着,不受控地抽了两下鼻子,稳住声音说:“我再也不走了,简启明,我再也不走了。是我错了。”
“没有错。”简启明拥着他,坠入了黑丝绒般的梦境,失去意识前他擦着容鹿的耳朵,对他说:
“就算有错,哥哥也一辈子都不会怪小鹿的。”
亲亲哥哥
容鹿草草抹了脸,抱着简启明进门,把他放在床上,跑前跑后给他喂水脱衣擦身。折腾了大半夜,最后累得迷迷糊糊在他身边躺下了,还要捧着简启明的脸在他腮边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