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援兵到的时候,两人可是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这任谁看了,不得多想一想。矜将军也便是女土匪的祖父,说他夫人是为了救陛下,才不惜以身体取暖。
可东淮国最看重的,就是一个礼字,女子带兵入军营,本就颇受非议。
又和君王抱在一起,待了一天一夜,矜夫人怎么能不得一个魅主的骂名?
文臣们自然就容不下此女玷污皇祖父的名声,要处死矜夫人,在当年看来,是再应该不过之事。
还有说,矜将军当年护主不利,怕陛下责罚,就让夫人去魅惑陛下,保住矜家的荣华。
御史台那些人,如何能不骂?还有那些百姓,他们深深爱戴着的战神,却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又如何能接受?
世人就是这样,爱你时,捧若神明,稍微有瑕疵,就厌恶鄙夷,恨不得多踩几脚。
矜家人走在路上,都能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没,如何能在京城生存?
况且,矜夫人又在风口浪尖上有了身孕,可又背负了惑乱皇家子嗣的罪名。矜夫人可就不得不死。
百姓也冲上矜家,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需要矜家保护着的百姓,却将矜家人打得半头破血流。
矜将军为护着妻儿,脱战袍,断手臂,发誓永不踏入京城,才结束那一场乱局。
一夜之间,矜家也成一片废墟。不过,事情能演变成这样,背后少不得推波助澜之人。
冀惟枕叹气,那般境地也不愿意伤百姓,矜家又怎么会做卖妻求荣之事?
可恶语伤人,也伤心啊。
冀闲冥也想到皇祖父,就道,“当年矜家会消失,也是为了保全皇祖父。在外人眼中,皇祖父一直袒护矜家,是被矜夫人迷惑了。”
“君王被美色所迷,不顾朝堂和民心,可是大忌,皇祖父的皇位,也受到了威胁。”
“甚至有人拥立当年的昭王为新帝,毕竟那会儿,皇祖父还没有子嗣。那矜家之事,确实该深究。”
冀惟枕点头,又挑眉道,“矜桑鹿来京城,若是为了报仇,那大半个朝廷的文官,都不是无辜的。”
“皇兄让她来京城,这是默许让她在朝堂上大开杀戒?灭了朝堂?”
“那个女土匪,可是很凶残的,听说也是个暴脾气,知晓自己的祖母险些被人逼死。”
“好好的将门也沦为土匪,她如何能忍,我看她来京城,朝堂也要人头满天飞了。”
冀闲冥听着,嘴角却是弯了好看的弧度,“朕既让她来,便不担心她想做什么。”
“何况,她愿意来,想必当年的事情,矜家也在查,那必然是带着证据来的,朕倒是很期待了。”
“皇祖父当年因为矜家的事情,心怀愧疚,郁郁而终,若能了结此事,也是全了皇祖父当年的遗憾。”
闻言,冀惟枕察觉到皇兄有松一口气,挑眉道。
“可咱们能知晓矜桑鹿的身份,其他人也未必不能。”
“嗯。”
冀闲冥继续看折子,“当年之事,父皇和朕都在查,他们岂会不知道。不过是因为矜家现在是土匪,不忌惮罢了。
可矜家后人来京城为官,总有人会害怕的。朕倒是想看看,第一个出手的,会是谁。”
冀惟枕听着,也怪是期待的,“听闻这个女土匪头子能手撕人骨,本王也想瞧瞧,第一个送上门被手撕的官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