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另一个声音的响起,房间的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醒了?”
“真是的,好好的人忽然倒下去,还好有你在。”回想起刚才黄庭轩突然倒下的瞬间,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后怕。
幸好,连鼎文接住了。
不仅稳稳地接住了倒下的黄庭轩,还迅速地召唤了私人医生,这种冷静迅速感染了惊慌失措的她,跟着平静下来。
现在人醒了,衣晚宁心底轻松些许,转身出门去找那位私人医生,让他再来看看。
待衣晚宁出门,黄庭轩冷漠地掀开被子,问,“……我昏迷了多久?”
连鼎文坐在单人沙发里,从容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1小时27分。你再睡一会儿,待会去医院里做体检。对了,别装绝症,趁机讹晚宁。”
“呵……”
黄庭轩单手撑着,半坐起来,揉顺自己的发丝,“连鼎文,开出你的条件。”
对于小男生这种没头没脑瞎放狠话,连鼎文不打算搭理,他抖开报纸,低头阅读,用沉默作为他的回答。
倒是黄庭轩有些沉不住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接近晚宁。”
连鼎文放下了报纸,抬眼扫了一下,便再度低头,“哦~黄先生,你们家的人习惯假定所有人,一定有企图才会接近他人吗?”
这是对黄庭轩不成熟行为的轻蔑。
面对这样的讽刺,黄庭轩想全力反驳,忽地头晕目眩,令他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这几日,他一直沉浸棋局。
人到夏天,没什么胃口。
尤其晚宁不在家中,他更加不注意饭食问题。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昨天几乎通宵打棋谱,又听说了连鼎文要带女眷参与沈老的博物馆剪彩活动,他便急匆匆赶来。
没想到精力不支在情敌面前出了丑。
“……”
黄庭轩打量着连鼎文,发现他的手上有一根看起来很眼熟的手绳。
他抓过旁边的矿泉水瓶,仰头喝掉半瓶,有了一些精气神,便开口说道:“连先生,什么时候开始戴这种小玩意,也不怕影响你刻意维持的绅士形象。”
“哦,这是晚宁给我编的端午五毒绳。”连鼎文几乎是炫耀的口吻。
谁知道黄庭轩竟然笑出声,“连先生……每年衣家都会送所有客户一条五毒绳,而且说是亲手编的……”
毫不客气地暗示连鼎文所认为的“特别”礼物,实际上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独一无二。
黄庭轩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衣妈妈经常会去某购物网站上,对比了很多家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手绳后,批量购买的礼物。又吉利又好看,搭着软香丸一起赠送,贴心服务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甚至,还觉得说的不够多,又详细地补充了衣妈妈如何让这些手绳是如何成为衣家贴心服务的一部分,以此来吸引和维系客户。
他所认为的“亲手编织”的手绳,实际上是一种商业策略。
在衣家人眼里,连鼎文不过是一位客人。
连鼎文拿着报纸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的双眸中隐隐闪过一抹狠厉,“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