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还要斗上好一阵了。”江临笑了笑,心底落下了一块大石,便也舍得破费道,“多谢二位帮江某寻回宝物,这顿饭便由江某请了。”“五爷我还差你这顿饭钱?”土豪白员外嗤之以鼻了一瞬,又好奇道,“不过郑贺和那船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会把这玩意儿藏在那里?”江临斟酌了片刻,道:“之前提到过,香寄语找到郑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预知到了郑贺后来会经历的事情,而是她正好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可以帮她把于顺儿送到船上的帮手。”白玉堂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郑贺是香寄语的帮凶?”江临连忙捂住了小石头的耳朵,生怕对方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但后者其实已经听出他们在聊命案了,还在暗中听得津津有味。小石头对江临这样的过度保护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乖巧地装傻道:“怎么了?”江临略松了口气,才继续道:“也不一定,或许只是说让他帮忙搬些东西,毕竟以郑贺的那个胆子,恐怕很难说服自己去做那种事情。”“从郑贺在床头刻下诗词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他应是对某个姑娘生出了那种意思,既然花凝欢与之的交集是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那郑贺的心仪之人便最有可能是香寄语了。”“落魄书生和风尘琴女,加上一条藏着银两的船只,教人能联想到的故事可不多。”江临摩挲着下巴说,“香寄语可能是借着‘私奔’的由头让郑贺帮她往船上搬东西。郑贺被她使唤得高兴,还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放在了那里,连香寄语本人都没有发觉,所以我们才能找到这些东西。”展昭理顺了逻辑,心中顿觉畅快,又不免觉得江临实在是厉害。白玉堂向来倨傲,此时的语气中也带了些惊讶:“所以,你刚知道郑贺也去参加过那场宴会,就能盘出这么复杂的逻辑,推理出月华明珠可能藏在了被香寄语租来的船上?”白玉堂大声叹道:“真想把你的脑子敲出来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九曲十八弯。”·江临明日还得继续参与裴侍郎案子的审问,他身边又还跟着小石头,几人并未在酒馆待太久,便要散去。白玉堂直接上楼歇了,江临与展昭并不同路,分别时,江临忽然想起狄府送到自己家中的那些礼物,似是闲聊般向展昭问起:“展护卫,你可知道京中的狄府近日有何动向?”狄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展昭道:“你说的可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狄指挥使?他月前刚在李元昊手中取得大捷,官家对他颇为看重,新在京中赏了处宅院。江少丞为何忽然问起他来?”一听这个,江临便知道此“狄”定是那位大英雄狄青了。可问题来了,这么一位正在崛起的宋朝名将,为何会找上他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呢?莫交无用月39莫交无用月翌日一早,江临便将启游之事同谢龄说了,让对方着人去调查,看看启游这些年还有没有什么旁的失职之罪,一起纠察个清楚。谢龄也没想到启游会与前案有这样的纠葛,一时之间惊怒交加,颇有些无措。“除了启游的这件事,还需调查清楚其他非科举出身的官吏、衙役和仵作们的身世背景,放在大理寺内存档,以便我随时查验。”江临补充道,“还有他的那个徒弟已经在大理寺任职一段时间了,或许需要着重注意一下。”“云殊姑娘她应该不……”谢龄似想要解释,江临打断道:“一视同仁地去查便是。”这书中世界的剧情实在是超出了江临的预料范围,他要将一切可能出错的苗子给扼杀在摇篮里。处理完启游的事情之后,江临还需要参加郑贺和花凝欢案的后续会审。谁知刚进院子里,江临便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嗖嗖跃至了众多衙役把手着的法堂之上。江临:“……”只怪原主的动态视力实在太好,他将几鼠的上房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一二三四五,包括他一会儿要传的目击证人,锦毛鼠。江临注意了一下周围人的视线,走到侧面的墙边,晃了晃树来引起白玉堂的注意。江临不敢吱声,只用口型询问:“你这是在干嘛?”白玉堂朝他做了个鬼脸,明显是让他别管闲事儿的意思。江临心中一阵无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司马光叫住。郑贺的案子牵涉人员较多,背景也复杂。在上一次休堂过后,判官席上的人员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动。御史台这边换了两位年纪稍长一些的官员,刑部这边也将经验尚浅的司马光换了下来。司马光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与江临避嫌,便特意来提醒他要多注意新换上的判官们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