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司马光瞥去一眼,后者笑了下道:“白石兄,你干嘛要这样看着在下呀?”江临的唇角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抱起手臂道:“说好了游戏的赢家才能拿到着盒子里的奖品,所以找到《临江仙》的位置也可能算作游戏的一部分。”“所以,这算是个解谜的游戏?”白玉堂啧啧称奇道,“这画和它的作者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老家嫁个新娘子都没这么多步骤。”苏洵淡然解释道:“关于瑞鹤仙人的传闻有很多,一说他是一位隐世的老人,也有人说他是天才的少年,但凡是他的画作,皆是颜色鲜丽、栩栩如生。可惜在下一直未能见过。”苏辙忍不住去扯他的袖子:“那爹爹还不快找到那幅画,让我们看看它的样子?”王安石似乎对那画作并不感兴趣,只向司马光道:“刚才江公子说你似乎参与了藏画的事情?既然你知道它在哪里,不妨直接告诉我们,我们好继续下一轮的游戏。”白玉堂对他的这套操作有些瞠目,司马光无奈道:“介甫,你是不是有点儿醉了?既然要解密,哪有我给你透底的道理。”王安石慢慢地点了点头,迟钝地说:“我有点儿累,想要回席边坐着。”说罢,司马光就赶紧把他给扶了回去。得知这是一场解密游戏后,胖胖的计文泽立刻放松了下来:“那既然知道了画不是我们拿的,我也就不掺和了……我对拿奖品没什么兴趣,江公子刚才赢得漂亮,我能沾光看上一眼便是了。”楚士铭也点头附和着:“还是刚才赢了游戏的人继续猜题,会更加公平一些。”苏洵倒不是想跟江临抢什么奖品,却带着股要把事儿给解决完的拧劲儿。他垂眼看着那石桌上的棋盘,道:“这棋盘缺了四周的边缘后,恰好能跟这个箱子完全吻合,这应该是一个提示才对。”江临点头道:“苏先生说得不错。江临对围棋所知不多,却听说过一句俗语,‘金角银边草肚皮’,怎么都觉得,这条线索指向了箱子上的银色花纹才是。”“真的假的?”听他说完,白玉堂立即摸上那箱子上的银色花纹,可却摸不出什么名堂来。一旁的程安见状,正想要轻咳着提示两句,白玉堂却有些怀疑地扶上了那箱子沉甸甸的盖,道:“我怎么觉得这个盖子不太对劲?”说着,他轻敲了两下木板,声音果然有些清脆。连苏轼都听出了其中的蹊跷:“这箱子的盖子里有个夹层?”程安笑吟吟地点头道:“不错,画卷的消失之谜正在于此,不过想要从箱子里把画给取出来,还需要破解几个机关……”谁知他话音未落,便听砰的一声,白玉堂直接劈手将箱盖斩成了两段。在座的大多都是读书人,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除了醉醺醺的计文泽为他喊了声好以外,皆瞠目以对。程安更是吓得把画卷从那堆木头渣子里面给扒拉了出来:“白公子啊,您怎么出手如此之快,若是伤到这幅画可该怎么办啊?!”虽然江临也不是很喜欢程安这种一步一步牵着人去解密的作风,但着实没想到白玉堂会直接搞起暴力拆卸。他忍不住问道:“你不也很擅长机关术吗?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呢?”“有更简单的方法我为什么不用?”白玉堂轻嗤完,转向程安道,“你这带着些小把戏的箱子,五爷我随时都能给你弄出来个更巧妙的。”程安十分哭笑不得。江临心道人家准备的其他谜题才是大头,却没想到准备的箱子被白玉堂看穿了破绽。白玉堂直接从程安手里拿过《临江仙》道:“说好了谁找到画卷,这幅画就是谁的。咳,就让五爷我带着你们好好欣赏一番吧!”一众文人墨客聚在一起玩儿诗词游戏,最终让一个写着打油诗的白玉堂拿到了奖品,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滑稽。不过大家显然更关心白玉堂手里的那幅《临江仙》。只见他把画卷徐徐展开,露出了其上的内容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情不自禁地落在了江临的身上。无他,只因那画上是一幅白衣男子的侧影,而那人从身形到着装都与江临此刻的打扮有着十成十的相似。江临看见那幅画也是一凛,不仅觉得画上之人眼熟,甚至连其落笔的笔触都有十足的熟悉感。他正思索之间,一旁的苏辙却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摆:“江公子,你有东西掉在地上了。”江临垂头,便见苏辙将他因落地而被翻开的小册捡了起来。程安看到了被他夹在册子里的小像,忍不住惊呼:“江少卿,你竟也有瑞鹤仙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