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戒指本来应该在四年前,就由他们为彼此戴上。“嗯。”时绿把左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里,任由他套上戒指。她最近又瘦了不少,戒圈戴上去有些松,最后只能先套在中指上。“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他们偷偷领证的事,到现在都还没跟任何人说过。时绿含糊回应:“以后再说。”许宿野虽然觉得遗憾,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扶住她的后脑勺,温柔说道:“睡吧。”时绿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醒来之后,许宿野送时绿先回家,他自己则是信守承诺,去了公司。-时绿晚上约云三冬去清吧玩。云三冬按时抵达,身边还带了另外一个人——池越。看到池越,时绿几不可察地挑眉,“你怎么来了?”池越轻轻挠了挠眼睛下面的皮肤,很强行地解释:“我没来过这家店,想见识见识。”时绿没再说话。坐下以后,时绿问云三冬:“你弟跟你说了吗?”“说什么?”“昨天的事。”云三冬放下酒杯,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侧脸问:“没有啊,发生什么了?”时绿简单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下,又郑重地跟云三冬道了次歉。“昨天小寒回来的时候除了比平时兴奋以外,没看出来受伤,应该不严重,没事没事。”听到云六寒因为这件事破例得到了一次面试机会,云三冬还说他“傻人有傻福”。“阿冬,你弟弟想认识他,怎么没听你跟我提起过?”云三冬咧着嘴笑:“我准备跟你说来着,这不是没来得及吗?”其实她是不想麻烦时绿,尤其是在时绿跟许宿野的关系还不太清楚的情况下。她们两个人聊着天,池越忍不住插了句嘴:“无底线的纵容不是好事,反而意味着极端,这样压抑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不管时绿是真出轨假出轨,一般男人遇到这件事都不会这么忍气吞声。许宿野的表现太异于常人了,明显不正常。他说完,时绿轻描淡写看他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云三冬在桌子下面,掐了下池越的腿,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她赶紧转移话题,“帽帽,你今天怎么不喝酒啊?”“开车了。”时绿随便找了个理由。她手机忽然响起,是池越发来的消息:【恢复吃药了?】时绿没回,直接关上手机。中途时绿去了趟卫生间补妆。云三冬用手肘撞了一下池越,不满道:“就你有嘴是不是?人家刚和好,你非要泼凉水。”池越反驳:“我这是基于我的专业素养,做出的判断。现实中这种偏执的人最容易犯罪。”“得了吧。与其担心别人会不会犯罪,我看你应该先担心一下你自己,走在路上会不会被人打死。”池越正想再跟她斗嘴,云三冬的电话响了,她起身去接电话。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喝酒,觉得好笑。卫生间里,时绿接到了许宿野打来的电话。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夹住,对着镜子涂完口红,盖上口红盖子。“我刚到家,你出门了吗?”许宿野其实还在公司,他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定位,明知故问。时绿淡淡“嗯”了一声,“跟朋友来酒吧。”“你喝酒了?”“没有。”时绿把东西都装进包里,走出卫生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时绿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被从拐角处跑出来的,跟别人嬉笑打闹的女人轻轻撞了一下,手机摔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女人赶紧道歉。时绿弯腰捡手机,刚站起来,就看到一个稍微有些眼熟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个子不算高,清瘦,皮肤偏黑。那人也注意到了时绿,盯着她一副有很多话要说,但震惊到说不出口的模样。撞时绿的女人不满地拽了拽自己男朋友。男人这才回过神。“我们认识吗?”时绿主动开口。她以为这人会是自己的某个同学,所以才会觉得眼熟。经过之前的事,她为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而感到愧疚,想尽量把过去那些比较模糊的记忆都拼凑起来。“我认识你,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哦。”时绿没了兴趣,正准备离开。“你认识许宿野吗?”时绿脚步顿住,回头。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盯着时绿说道:“我是他大学室友。”“哦。”时绿随意应了声,就走开了,漠不关心的姿态。她这会儿没了继续通话的兴致,跟许宿野说了声不用他来接,就挂断电话,回到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