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只见他低下头,身体也微躬,脸埋进她颈间,沉沉地吸气,喉结在滚动,隐忍克制又几分切齿,“真想”
最后两个字是化作气音,在她耳边陈述,毫无波澜又汹涌澎湃。
扌喿,死你。
“”
在她印象里,贺静生一直都是儒雅含蓄的一个人,举手投足间矜贵而优雅,遣词造句皆显语言的艺术,情商高有涵养,彬彬有礼。
情绪也从不显山露水。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颠覆。
没想到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如此粗鄙炸裂的话。
比昨晚说的惩罚还炸裂。
沈蔷意耳朵里出现鸣叫,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一把将他推开,“五、五分钟到了!”
“并没有。”贺静生扫一眼闹钟,伸手又想去拽她。
幸好沈蔷意溜得快,跳下床,捡起床脚的睡衣胡乱套上就往洗手间冲,颇有点蛮不讲理的意思:“我说到了就是到了!”
她跑进洗手间,匆忙关上门,打开水龙头就开始冲脸。
冷水终于让自己冷静了一点,她吐出一口气,戴上发箍,在电动牙刷上挤了牙膏。
嗡嗡嗡的,开始仔细刷牙。
这时,洗手间门忽然缓缓打开。
沈蔷意看过去,贺静生随便披了下睡袍,连带子都没系,明目张胆地敞着,还是鼓得很。
贺静生微虚着眼睛,语气淡淡:“我冲个澡。”
“哦。”沈蔷意强装淡定收回视线,继续刷牙。
贺静生从她身旁经过,径直走去了后面的淋浴间。
要说洗手间太大也有坏处,那就是各个区域都划分清晰,浴缸大得离谱,淋浴间大得离谱,而镜子也大得离谱。
她站在镜子前洗漱,能将后面淋浴间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见贺静生脱掉睡袍挂在架子上,走进隔断玻璃。
打开了花洒。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水珠密密麻麻沾上玻璃,却不见热雾,能猜到水是怎样的温度。
有朦胧,不足以看不清。
他太高,花洒几乎快要触到头顶。
他的身材是很直观地优越,不论是从比例,还是肌肉。都无可挑剔。
他昂着脸,水冲下来,他随手一抹,手顺势将头发拢到脑后。
胳膊有力结实,伴随着他的举动,
()肱二头肌偾张鼓起,手臂上游走着明显的青筋。
他纹在脖子上的缠绕着“靜”的那条蛇,原来是从腰侧的位置向上游走至后背再爬到脖颈,而腰侧的部分正是蛇弯弯绕绕的尾巴。
贺静生至少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欣赏美的事物是人的本能。
抛开别的不计较,他那张脸,他那个身材,的确太过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他直挺挺地站着,而明显,更直挺挺的,比他这个人还更有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