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凤凰究竟算什么?他与你有过一世情缘吗?与你一同走遍过大江南北吗?你为他拼过命,为他生过情丝羽吗?他算得了什么?只是这样的话,永远不可能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应华,你放开!”池音用尽全力挣扎着拒绝,没有被他钳制的那只手,抬手便向他的脸颊打去。他却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挨下这一巴掌后,他伸手就将她这只手也抓住,十指相扣地抬起她的腰,反手就将她的双腕反剪于身后。他的行为让池音的反抗变得更为剧烈,可他却沉着眼欺身压着她,将她拥的更紧,几欲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应华,你疯了吗!你放开……”他用吻堵住她的嘴,她却反抗不得,便如泄愤一般狠狠咬他的唇,直到鲜血从嘴角渗出……可他依旧没有松开,反倒吻得更深,根本不给她任何抗拒他紧紧纠缠的机会……突然,应华感到她的身子一松,全然没了半点抵抗的动作。他抬身看着她,就对上了一双带着疲倦与讽刺的眼睛,再细看就连她的嘴角也已经勾起了一个讥笑的弧度。“你……”应华心头一颤,有什么东西如带着针芒的寒冰一般钻进心窍,所到之处无不是冰凉一片,钳制着池音的手腕的手下意识地松了开。“左右我也打不过你。”池音抬手擦了擦自己嘴唇,手腕上清楚浮现出青紫指印,让应华的心头一紧。但更让他刺心的却是池音接下去说的那些话:“你又刚刚救了我,我既不能杀你,也杀不了你。”“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就将这当成一场,无法拒绝却又食之无味的艳遇算了。”她眯起仿佛被画笔精心勾勒过的眼,冷嗤一声,道:“此地本就是在荒郊野外,就当自己不慎被畜生咬了一口。”食之无味的艳遇,当自己被畜生咬了一口。嘲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砸进他的耳中,比她愤怒的骂他,更叫他遍体生寒。他捏了一下拳起身,面上又恢复往日冷淡的样子,未出一声地走了出去,只是在走到房门口时,似是犹豫了一瞬,但终是关上房门走了。直到确定他真的走了,池音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床上。应华一步步的往外走,直到走出院落的大门才停住脚步。他本该回天界的,但……他抬头看着无月的的雪夜,伸手接住了一瓣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成一点水珠。“怎么了,小书生?不,应该是天帝陛下才对。”随着一阵酥媚入骨的娇声,一道白影娉婷飘至应华的身边。来人正是画皮鬼覃灵衣。应华此刻没有心情与她纠缠,挥袖甩出一道神力,低呵道:“滚。”覃灵衣堪堪躲过这一道神力的攻击,却又不怕死地缠了上来,那张艳丽到近乎妖异的面孔悬在应华的身侧嗤嗤笑道:“天帝陛下不要生气啊,我可是特意来帮忙的。”说着她的身子一转,又绕到了应华另一侧的肩头,用手沾了一点他肩头的鲜血,放进嘴中,一边眯眼享受着天下最尊贵的精纯血液,一边拿出一段散着如月华一般光芒的白玉。“小仙子不让您用自己的神魂救她,但她那个样子,撑不了多久的。”覃灵衣媚眼如丝,“不过有了这个她便有救了,不是吗?”应华双目一沉,认出这是池音的神魂,出手去夺,但那画皮鬼也是早有防备,如蛇一般褪下一层画皮,一下飘出几尺之外,脸上立刻就变成了另一张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楚楚可怜的清秀面孔。“何必心急呢?我忘了告诉您了,这上面有我的咒,您若是想强取,可是会物毁人亡的哟。”覃灵衣的嘴角弯起,一步一步地走近应华身边,“不妨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只要您……”她攀着应华的肩低低地说了自己条件。“凭你也配!”应华一掌挥去,杀了这鬼,咒他自己解。覃灵衣挨上这一掌,身上的画皮一层层地皲裂剥落,直到藏在画皮之下的鬼魂完全显露,一个带着银青色微光的印记浮现在她的额上。“你是万灵族祭祀。”应华看着她的印记,竟收回了蓄势待发的掌力,半响之后才道,“本君答应你的条件。”应华的反应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覃灵衣还是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天帝陛下还真是珍惜小月鸟的命啊,怎么就把她气到拔了情丝羽了呢?”覃灵衣非常明白,应华要杀她即便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也绝非难事。他不杀她,是承受不住杀了她之后小月鸟要承受的后果。那小月鸟曾经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不好好珍惜。现在小月鸟不爱他了,他却可以为她答应下这样要命的条件。男人啊,还真是又可笑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