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因回过神,点点头:“好。”许洌躺在床头□□着上身,肌理精瘦紧绷,线条流畅分明,人鱼线附近的青筋凸显,美中不足的是胸口那缠上了一条白色绷带。他干净狭长的眼尾微翘,稍稍歪着脑袋看过来,修长食指放在被子一角轻敲着:“不认识了?”宋梨因往前挪了几步,后脚跟抵着门关上。她表情很淡,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过来。许洌知道这是她被吓着了才会面无表情,朝她伸手:“还好吗?”这话问得让旁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是谁受伤。宋梨因反问他:“你呢?”掌心攥着的手指冰凉,那怕室内暖气供着也不见回温。许洌拉过她坐到床沿,搓了搓她的手,笑意疏朗:“要不你打我两拳看看你男人还能不能用?”话音刚落,宋梨因真上手在他腿上面那被子上砸了两下,立刻听见许洌闷哼一声,人顺势倒在她肩膀上。一身冷冽的药香味裹过来,侵袭着她的鼻间。她脸色变得飞快,一脸要哭的表情:“我就知道!瘸了是不是?”许洌唇覆在她后颈,轻轻亲了下,带着笑的嗓音有些低哑:“宝宝,你是不是太久没摸过它,忘了它放哪?”“……”“还开玩笑!”宋梨因气得捏他腰,又怕碰他伤口,力度轻得像挠痒。许洌托着她脸蛋,低声哄:“真没事,有事就不是坐这等你了。想我没?”她不答,幼稚回问:“你想我没?”“特别想,做梦梦到你好几回。”许洌忍不住去亲她唇瓣,欠欠地出声,“凑过来点,挂着点滴呢。”狗东西,宋梨因翻白眼瞪他。还没开始下一步动作,就听见门口敲门声,两个男人杵在那。一个是护工来拿洗手间的换洗衣服,另一个穿着军装,是个中年男人。许洌很快坐直了敬礼:“军长。”章维戊进门,点点头:“辛苦了,我刚到看过润之他们。”宋梨因只注意到许洌因为这个敬礼动作弄得手上挂着盐水的地方在回血,吓得一巴掌拍他大腿上,提醒道:“你的手!”许洌神情比她刚才还僵硬,不动声色:“抱歉军长,这是我家属。”“知道,是要结婚的那个?”章维戍看了眼这个小丫头片子,示意有事要说。宋梨因这会儿也没其他感觉,只知道这人大概是许洌的领导。微微礼貌颔首后,她进洗手间把那些换洗衣服抱了出来,跟着护工一块出去了。刚走出门口,就看见那一排站得笔直的军人都齐刷刷地守在这间病房外面,一只多余的苍蝇也难飞进来。她这才好奇地又往里面那位大人物多看了眼。跟着护工一路快走到洗衣房,护工问她翻翻衣服口袋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宋梨因把那一团深色的迷彩服打开,看见胸口那块位置的一大滩血迹。她眼睛看得发沉发酸,咬住唇没出声。之前听楚弥三言两语带过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手上握着这件衣服都在后怕。从洗衣房出来后,她怕病房里还在谈事,就在走廊上转了会儿,又被许洌队里的那位手下史严喊去领东西。一直到走廊那批士兵终于撤了,宋梨因估摸着是走了,才推着一个餐车进去:“我刚刚到食堂找了点东西给你吃。”许洌这会儿把条纹病服给穿上了,还是松松垮垮的大号。大概是手疼,只系了两颗。看着她推的餐车,他揶揄开口:“这不止一点吧?”“爱吃不吃。”宋梨因没好气地拿起小桌板要给他架好。“我现在不饿,过来先让我抱抱你。”他伸手拍了拍床沿的位置,往边上挪了下。宋梨因犹豫地看了眼门口,怕又有什么不速之客。许洌笑了下:“真没人了,吊瓶都是刚刚换过的。刚那位大叔是过来送东西。”“叫什么大叔,不是军长吗?”宋梨因刚还特地百度了下这些职位,瞥他一眼,“送什么了,结婚申请批下来了?”“早下来了。”他手揽过她腰,低颈问,“什么时候和我去领证?”宋梨因被刚才那件带血的衣服刺激到了,憋着气没处发,闷声:“说要嫁给你了嘛,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喊着要嫁你吗?”许洌捏她脸颊,视线落在她那白皙手指上:“那你怎么戴着我老婆的戒指?嗯?”“我看着好看不行?”她像是吃了钢炮。“行,你说什么都行。”他托起她下巴,故意一副欠打的语气,“我看看难过得是不是哭了。”宋梨因直接一口咬他虎口那,尖利的牙齿给他留下牙印。“不解气再来几口?”许洌另一只手抬起来摸她头发,语气淡淡,勾颈闻了下,“你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