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在这里,想必是有什麽话要交代。
但看到郁娇身上的髒痕,他先关心道:“娇娇小姐,您受伤了?”
“没事,就是蹭破了点儿皮。”郁娇答。
但陈叔没有当作小事,还是让人找来了医药箱,替她消毒包扎。
“陈叔,是有什麽事和我说吗?”
“不着急。”待她的伤口被处理好后,陈叔才说,“老爷让娇娇小姐回来后,去他的书房一趟。”
郁娇顿了顿答:“知道了。”
敲开书房门,郁康安正研究着棋盘上的残局。
郁道刚彙报完公司的事务,在郁康安挥手后,和进来的郁娇擦肩而过。
“爸爸,您找我。”直到郁娇出声,郁康安才缓缓擡起头来。
“那姑娘家的商铺是郁家的。”郁康安没问她身上显而易见的伤,只是没头没尾的一句。
郁娇却意会了他说的是齐璟年的女朋友。
郁康安没有下一步的明示,他这样的上位者向来喜欢话只说个开头,余下的就让下面的人自己揣测。
“爸爸,做人要有格调,是您教我的。”郁娇轻声道。
郁康安不疾不徐地将黑子落于棋盘上。
“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这种事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郁娇脸上的笑逐渐勉强。
“别把心思放在齐冥曜身上。”郁康安擡眸睨了她一眼。
即使现在的郁娇已经长高了,不需要像小时候那般仰望父亲了,但仅仅是这样一眼,让她觉得她还被困在父亲的目光里。
“他这种人,你驾驭不住。”他说。
郁娇站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是我驾驭不住,还是您驾驭不住?”
“郁娇。”郁康安把手里的棋子丢回了棋盒,明明声音不大,棋子撞击的声音却让郁娇的心髒一沉再沉,这是她对父亲的畏惧,从她小时候就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回去準备好明日的钢琴表演,别丢了郁家的脸。”郁康安只说。
郁娇在离开父亲的书房时,才觉得身上的伤痛了起来。
“老爷,你这样会伤了娇娇小姐的心的。”陈叔轻叹一口气。
郁康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陈叔陪他下一局。
等他落下一子后,郁康安执黑子,毫不犹豫地放在棋盘上:“我是她的父亲,总归不会害她。”
陈叔用白子挡住他的路,张了张嘴,却也没再说什麽。
郁娇回到自己的房间,刘妈抱着一只布偶猫进来。
“娇娇小姐,刚刚公主又偷偷跑去园子里玩了,蹿到了树上。”
“我好不容易把它抓了回来,给它洗了个澡。”
郁娇动作轻柔地把猫抱到自己怀里,只问:“有没有受伤?”
“那倒是没有,只是髒了。”刘妈答。
“那没事儿,”郁娇轻笑,“刘妈你出去吧,我和公主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