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将军过来所为何事?”
赵驰凛转身就看到陛下穿着一袭繁复华丽的宽袖常服,头发用玉冠挽起,整个人神采奕奕,贵气十足。
祝蔚煊沐浴时间过长,那冷清的面容此刻未见一丝疲倦,反而被热气蒸腾的玉面桃色,漂亮夺目。
祝蔚煊一看到赵驰凛就不可避免想到梦中的情形,只不过将军什么都不记得,陛下也无法发作,只能端得是一派正色,走到主座上坐下,淡道:“坐。”
赵驰凛其实并未要紧事,只是他这一觉不知为何竟从昨夜睡到今日傍晚,醒来时疲惫不堪,而且这阵子无甚反应之处,带着痛意。
这些都不是重点,将军睡醒之后,想见陛下的念头很甚。
迫不及待想见到陛下,所以他就过来了,睡觉出了那么多汗,连澡都未洗,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匆匆过来。
却不想等了半个时辰,总算冷静过来,在此期间,抬袖闻了闻,并无难闻的味道这才放心。
祝蔚煊又重复了一遍:“将军有何事?”
赵驰凛敏锐地察觉到陛下对自己的态度又有些疏远了,分明昨日还不是这般,他顿了顿:“臣——”
祝蔚煊居高临下看着他。
赵驰凛面色如常地改口:“臣今日醒来,那话儿极是疼痛。”
眸光沉沉一瞬不瞬地望向高座之上的陛下。
祝蔚煊:“……”
能不痛吗?
也不看使用多狠,就没停过,痛也是该的。
赵驰凛:“陛下,臣该怎么办?”
祝蔚煊还能说什么,将军并无梦中的记忆,在他看来,那玩意都是因为他上次喂药的缘故导致的,他是罪魁祸首,将军提起这个询问自己,也不算过分。
“……朕宣太医给将军瞧瞧。”
赵驰凛却道:“不行。”
祝蔚煊:“?”
赵驰凛:“传出去了,于臣名声有损。”
祝蔚煊:“刘太医嘴很严实,不会传出去的。”
赵驰凛:“臣不放心。”
祝蔚煊觑着他,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那将军想如何?”
赵驰凛:“臣也不知道,只是臣害怕,先前没什么反应也就罢了,如今无缘无故很痛,陛下能理解臣吗?”
祝蔚煊:“……”
他理解,他当然理解,陛下浑身都痛!
某人梦里跟个疯狗似的,哪里都啃上两口,尤其是后颈,被反复地咬破,更别提后面了。
陛下这辈子没遭过这罪,全都在某人身上体会了个遍,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赵驰凛上前一步,表情严肃且正色:“臣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是又很担心。”
祝蔚煊懒得听他说话,要不是念在将军没有记忆,陛下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番,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