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心一横,打开折叠小刀,咬咬牙,眼都不闭就往腕子上划去。
锋利的尖头刚碰到她细嫩的肌肤,忽然横空飞来一脚,将她手中的小刀踢飞出去。
易初疼得眼泪直流。
手腕没挨刀,却挨了狠狠一脚。
晏霖捏住她的脸,猛地抬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恨:“死了多痛快,老子偏要留着慢慢收拾。”
易初脸被他捏得生疼。
闹这么久,哪还记得演什么戏,仇恨和眼泪全都不知不觉换成真的。
她看着他,流着泪却笑了。
笑得格外凄惶。
“晏霖哥哥,我从露台跳下去好不好?我这种人,又恶毒,又没用,收拾我还脏了你的手。让我自我了结,一了百了,你说好不好?”
晏霖哥哥。
这一声,唤得晏霖面色微震。
清俊的脸上,多情桃花眼轻颤,黑而浓密的睫毛细微抖动一下。
很多事情,易初是不知道的。
比如上回她喝得断片儿,喊他“晏霖哥哥”好久。
惹得他这几天都不高兴。
晏霖放开手,转身往浴室走,撂下一句话:“要跳赶紧跳,但得找个没人的地儿,砸着人老子还得赔钱。”
易初无力地坐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漏气的皮球。
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恢复些理智。
“沐浴露!”浴室哗啦啦的水声里夹杂着晏霖的喊声。
旧的那瓶用完了。
易初下床,拿出一瓶新的送进去,哭过的脸上堆起笑:“晏霖哥哥,别生气了。后背洗不洗得到?我帮你。”
易初仍是穿着那身进去的。
两人吵归吵,晏霖到底没放过她,在里面疯了一回。
回卧室更疯。
易初被折腾得都没空隙吹枕边风,不知几时,累得昏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才醒,枕边人已经不在。
易初忍着浑身酸痛,起来洗澡。
她以为晏霖走了,下楼才发现,这人正坐在客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