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人好像就独爱饮茶。
早些年晏霖上她家,母亲虽不知他身份,看他气质尊贵,便拿出家里最好的进口咖啡招待。
他淡淡拒绝,道了声谢,说喝茶就好。
泡茶时,母亲问他多大,他说二十。
那会儿易初十七岁,心想,这个人,明明只比自己大三岁,明明看着才十七八,怎么气质老气横秋,跟个退休老伯似的?
那会儿易初才活了十七年,活了十七年头一次发现,竟会有人喝茶都喝得这样好看。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端起茶杯,泛红的薄唇贴到碧绿的杯壁上,漂亮得不像个男人的唇。
母亲问他:“又是来找易瑄?”
他点点头。
母亲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就问:“相中我们易瑄了?”
他不作声,却掠了易初一眼,沉默片刻,说道:“阿姨误会了。”
易初和母亲相视一笑,心想,这人脸皮倒薄得很,想追姐姐还不敢认!
十七岁的易初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的好些年,跟他有牵扯的,不是姐姐,而是自己。
现如今,二十四岁的易初,站在楼梯口,望着沙发上喝茶的男人,忽然好似回到了七年前。
晏霖余光瞥见易初,知她在看自己。慢慢品完一杯茶,仍是不拿正眼瞧她,只淡淡开口:“你要上班就去上,别给我惹幺蛾子。”
易初知道,昨晚他是被伺候舒服了。
从前她总不肯伺候他,都是僵硬地由着他摆布。
偏就昨晚,开窍般地脱胎换骨成了个妖精。
果真如郭映蓝说的,男人就吃这一套。
“我哪敢。”易初笑得乖巧。
下午三点,晏霖接了个电话就要出去。
易初见他换下家居服,穿上一身西装,还特意系了领带。
晏霖出门前,易初跑到玄关,身子往他怀里贴。
“平日总不见你系这个,今天倒还系上了,穿这么正式,是要跟哪个局领导喝酒?”
易初伸手,调笑着替他整理领带。
左理右理,怎么也遮不住那排牙印。
易初抬起眼,千娇百媚睨着他:“今晚也要回来,再去林倩然那里,下次可就不咬脖子了,下次挠你脸,看你拿什么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