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是你懂姑臧段氏,还是姑臧段氏的女儿懂?
发现曹老板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段晞又连忙收拾心情,这次故意换了个难掩骄傲的神态。
“妾自幼记性好。祖父老病卧床时,常与妾讲从前在段太尉军中的见闻。”
曹司空离统一北方只有一步之遥,麾下猛将如云,其中自然不少知道从前西凉军中事的人才,但是谁会跑来跟曹司空的爱妾对质呢?
记性好?
曹老板沉吟一瞬,怪不得把七年前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段熲段太尉威名赫赫,从前贾诩被叛乱的氐人所获,假称自己是段熲的外孙,氐人听了立马和他盟誓,好声好气地把他送了回去。
段太尉的功绩,由此可见一斑。
曹操对段熲自然也是钦佩不已,又叹道:“你也是大族之女!放心,今后若有委屈,只管找我和夫人,操必不会使段太尉的后人受辱。”
段晞自是又千恩万谢不提。
她心想,这隔了几层的亲戚,真难为曹老板还能记起来。
曹老板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若是真以为从此锦衣玉食、性命无忧,那才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
许攸在官渡之战时帮了曹老板那么大的忙,纵然这人确实不像话,但他的功劳是明摆着的,不说借此加官晋爵,难道不值得一个富贵终老吗?
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曹老板弃如敝履,许攸这样的故交也不例外。
这就是段晞眼里的曹操。
但她这次的确想岔了,曹操这人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许攸和后来的杨修都是屡次犯了他的大忌讳,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对于有用又识趣的人,曹操也并不会吝啬。
何况段氏还是他的妾室呢?全副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
一个女人,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唉!”曹操叹了口气。
刘禅看戏的兴致高昂,指指点点,“此处需得有一人询问叹气缘由。”
还用你说。
段晞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曹老板愿意亲自演这场戏,别管所图何事,她必不能把这戏掉地上。
段晞问:“司空何故叹息?”
“我叹的是国家大事。”
这转折太生硬了吧?流程怎么突然这么赶了?
段晞腹诽,刚刚还在慢悠悠地花前月下,这会儿缓过神来,发现肉上可能带毒,曹老板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多演啊。
虽如此,她仍敬业地抬起头,三分怜惜、七分崇敬地望着曹老板,“国事虽重,司空也要保重自身才是。上至天子,下至公卿,还有天下百姓,朝野内外无不需要您支撑呢!”
“我知你心意,”曹老板很感动的样子,身子却还很诚实地离段晞三丈远,连小手也不拉了。
“妾恨不能为司空解忧去愁,若司空不弃,妾愿闻其详。”
“唉!罢了,你既幼承庭训,想必也有些见解。”曹司空忧国忧民地叹着气,在窗前来回踱步。
“袁绍悖伦藐法,图谋篡逆,已为我所灭。可惜袁本初虽死,其子尚存,冀州依旧是人心不定。袁氏贼心不死,胆敢勾结三郡乌丸,我欲讨之,朝中却有人反对,意见不一。我主意不定,以你之见,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