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司礼为了更好地潜伏,居然一直将自己的记忆封印着,一直等到,她下凡历劫的这一天。原来的司礼,已经不复存在了。就和夙月一样。眼前,只是一个拥有着司礼记忆的陌生人。墨莲不再犹豫,掌下运足灵力,直击向司礼的心脏。司礼不避不躲,生生吃下了这一掌。墨莲并未使用全力,不至于令司礼死去,却也是令司礼再无行动能力的一击。果然,司礼整个人再无站立的力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但从始至终,他的面色还是那么平静,只是口中不断地在涌出鲜血而已。墨莲再次伸手,却是不再击向司礼,而是施咒束缚住了他。这一击,是他对自己所犯下罪行的惩罚。而他所做之错事,还涉及到整个仙界与魔界,剩下的一切,便交由天帝与莫寻去决断吧。成王败寇,司礼认了。他努力过了,他也……永不后悔。司礼的内心如水一般平静,低着头静静看着地面。他没什么话可以说,更没什么话需要说。然而,就在此时,司礼突然抬起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还会再回来的。一定。”墨莲心念微动。不对,这不是司礼会说出来的话。或者说,说这句话的,并不是司礼。“师妹,躲开!”身后传来了莫寻的声音,墨莲想都未想,便躲向了一旁。只见一道黑色魔气从司礼身上冲出,直击向墨莲!幸而这一躲,墨莲才堪堪与那魔气错身而过。莫寻看着那道魔气,却并不慌张。他将掌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个贴着符咒的小木盒。莫寻伸出两指,默念掐诀,猛地指向那道黑气。那道黑气就像是被困住一般,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凝成一道魔核,落在了木盒之中。莫寻关上木盒,叹了口气。“刚刚那道黑气……是什么?”墨莲好奇问向莫寻。“如果我猜的不错,应当是……初代魔尊遗留下来的魔气。”莫寻将木盒纳于袖中,“我听你说完一切后,再回想起那日灯会所见,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便想到了关于初代魔尊之事……以防万一,才将这木盒拿来。如今看来,果真是拿对了。”“初代魔尊的魔气?”墨莲皱眉沉思,“但是,司礼应当并非因为被此附身,才变得如此丧心病狂的吧?”“嗯,的确不是。”莫寻点点头,“根据初代魔尊自己留下的手札,他预测自己死后,魔气会存于天地间不散,偶尔觅得合适之人便会附身。魔气最多是助纣为虐,并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根本。”“合适之人……原来如此。罢了,如今无论是如何,都已不重要了。”墨莲轻叹作罢,抬首对莫寻微笑道,“师兄,司礼,便由你去带给天帝吧。仙魔两界之间由他造成的恩怨,终究是要你们去解决的。至于这里……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我也是时候该把夙月的遗体带回去了。”“好。”莫寻并未多问,只是带上司礼,瞬移离开了沫若殿。墨莲看向昏迷的祁蓦,手上一指,一旁便出现了一桶凉水。夙月与祁蓦的种种,也是时候,该彻底了结一切了。墨莲拿起那桶凉水,走到祁蓦面前,然后转手一倒——祁蓦被那股凉意激醒,猛地睁开了眼。祁蓦被那桶冷水泼得有些恼火,但却并未发作。墨莲变出的这桶水,并不是普通的冷水。还具有让人冷静,凝神静气的功效。墨莲大可以趁着祁蓦昏迷不醒,直接将夙月的尸体拿走。但墨莲并不想那么做。倘若如此,又与小偷何异。这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便应当是正大光明地拿走。“墨莲……司礼呢?”祁蓦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后,问向墨莲。“被师兄带走了。”墨莲放下水桶,“仙魔两界的事,自然应该交给他和天帝处理。”祁蓦看着墨莲手里的水桶,终于还是有些委屈地问出了口:“墨莲,你……为什么要用冷水泼我?”“当然是想让你快点醒过来。”墨莲在那水桶上一挥衣袖,水桶便也就消失了。“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打晕我?”祁蓦有太多的疑问想问,“还有司礼的事情,夙月的事情……我都没有问清楚!司礼明明是想置夙月于死地,为什么你说……问你就可以了?难道……这件事情,与你也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墨莲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觉得司礼还有哪里陈述得不够清楚?夙月落泪过多会死是事实,司礼想利用你杀死夙月也是事实,你想找的背后之人,如今身份也已然明确。你想知道的一切,不都已经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