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沈令章的耐心流逝,祝宵皱着脸:“哪有区别嘛!我跟你说的一样啊!”
“哪里一样!我说的是第五声,你说的是第二声!”
“就是一样!”
祝宵在恋爱后才对他偶尔显露出这样幼稚的可爱天性,见她眉头拧起,杏眼瞪得凶,沈令章心都要化了,当下烦闷消解,一身躁动,哄她:“好嘛是差不多,特别特别接近了!宝宝你再试一次!”
祝宵却是怎么都不肯。
她脸皮薄,不愿说多错多,平白惹人笑话,沈令章使劲浑身解数,圆睁着他的绿瞳——经验之谈,在女友面前卖可怜,这样祝宵会很容易心软。
果然拿捏,祝宵在沈令章的注视下,傲娇地微微抬起下巴,眉头稍稍松开一些。
“好吧,最后一次。”
沈令章点头:“嗯嗯,最后音拖长一点。”
祝宵认真回忆他的发音,努力复刻:“落、雨——”
话音未落,便被封存。
这人多坏啊,压根不是真心教你。
借着这样的时机也要偷得香吻,趁人欲张口抗议,舌尖便乘势探进去,勾得她与自己唇舌交缠,一同坠落。
有客人开门出来,带出一室的咖啡香,祝宵受了惊,吻至中途往男友怀里埋,听见路人不带恶意的小声笑,祝宵双颊发热,小脸埋得更深。
等人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祝宵才肯抬起头,瞧他的神情幽怨。
毫无杀伤力。
在某些方面又有些所向披靡的意思。
沈令章掌心贴着她纤细的后颈,慢慢移至颈侧,指腹轻轻抹去黏连在她唇上的银丝,眼中欲念深重。
祝宵察觉到什么,目光难捱地转向一旁,急急推开他:“我不学了!”
推开咖啡厅的门。
门上风铃轻轻地响。
*
头脑昏涨,祝宵幽幽转醒,看清眼前的内饰,才发现自己装着装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明明困意从家里出发前还没浮现,却在最不合时宜的场合来袭。
祝宵侧着脸,感到脖子有点僵,借着当下的姿势悄悄蹭了蹭嘴角。很好,没流口水。
视线一落,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件西装外套。
不知道他是在什么阶段换了香水,现下沉稳的木质香将她包裹,祝宵低眉不语,取下衣服,递给驾驶位的人。
他没接,察觉到她醒了也没吭声,现在才开口,张嘴就气人:“不说谢谢?”
“……谢谢。”
刚睡醒就很乖,再过一会儿头脑清醒了,估计理都不会理他。
沈令章心里有数,见好就收,心情颇好地回道“不客气”,接着示意自己现在并不方便穿衣:“那麻烦你先替我抱着。”
表情语气皆未见丝毫拜托别人帮忙的不好意思,祝宵不由想起方才梦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