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荒唐地梦见旧事,另一个主人公就坐在身边,无端觉出一种当面意淫别人的心虚。
然而怀里抱着手感极佳的定制西装,祝宵很快想不起来其他,她现在莫名只剩一个念头。
凭什么只有她还惯用着从前的香水味,专一得好像个从未察觉自己保守的守旧派,在前任曾经赠与的香气里虔诚而无望地守护一段崩塌多年的秩序。
是她主动提出的结束,全身而退的却是另一个人。
该死的,她下午就要去买新香水!
面上不显,心思已经拐了八百个来回。
等车在路口拐弯,祝宵才发现似乎不对,问沈令章:“酒店不是这条路,你是要开去哪里?”
沈令章诧异,喊她大名:“你脚不要了?”
脚踝都已经肿起来,跟被马蜂蛰了似的,还不知道里面骨头是什么情况,就这样还不知道先去医院,沈令章恶狠狠道:“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祝宵骂他:“神经病。”
骂完又想,我平时是这么没素质的人吗?
祝宵不知道其他分手的情侣再遇见,是否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至少在她原本的设想里不是。
她没想过他们会在南城遇见,即使遇见,应该也会在江州。
遇见的地点不固定,取决于她那次梦见了哪里。有时是在画室,有时是在学校某处,也有时候是在无人的海边。
他们在梦里遇见时从没有对话,所以她见到沈令章的第一秒,说不出一个字。
祝宵不太知道,她应该要说些什么。
不是说么,最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
而现在,她默认应该死了的前男友,正在喋喋不休地数落她的不成熟。
她真不知道,沈令章什么时候是个成熟的人了?
祝宵不听他说话,打开手机看消息。
先前已经向妈妈汇报过季婧的情况,她现在比较关心婚宴现场怎么样。
祝沛龄没有立刻回她,想来可能正忙。
车行一段,挡风玻璃上开始出现雨点。
南城入秋后就是这样,总是不时地飘些雨点下来,绵绵缠缠,不冲着把人淋湿,但要所有不记得随身带伞的人都平等地受到惩罚。
祝宵不喜欢身上潮乎乎的感觉,那种感觉像穿了阴雨天没有晾干的衣裳,不舒服。
没有伞,到了医院也不肯就这样下车,直到沈令章从车里到处翻找,好不容易从后备箱发现一把伞,祝宵才顺利转移到医院大厅。
他对这辆车实在不熟,祝宵忍不住好奇:“这不是你的车吗?”
“嗯,朋友的,我出差两天,借用。”
“出差?”她顿了顿,“你在国内工作?”
沈令章眉头微抬:“这就打听上我的事了?”
“……”
祝宵不说话了,选择自己慢慢挪到挂号的自助机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