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感受到了指间的凉意,石澈手里的力度紧实了些。虽被捏地有些生疼,但他还是回应了那只厚茧遍布的大手。
突然,全智摸向石澈的腰间。刀光剑影间,几枚暗镖应声落地。
石澈的刀鞘空空如也,刀柄被握在全智的手里。
没过多久,全智抬头一望,击落了从上而下的黑影。
两人单独交手,刀剑相交,看得石澈心惊胆战。没过了不少招,全智转身一脚,击的那人连连后退,最后被赶来的侍卫们扶住。
那人轻喘,吹着勾人的沉稳;随意撩一下乱掉的鬓发,都散发着股男儿的潇飒。
“难得不留手啊。”
清亮有力的嗓子,此刻除了快意酣畅,也有一丝抱怨的味道。
“滚!”
全智此刻阴鸷得就跟全身冒着黑气一样,吓人得跟能吃人一样。
那人微愣,而后又挂起了那副冒着清光的笑脸。
“谁把陛下惹成这幅模样啊?”
什么?他叫他什么?
那句话藤蔓似的爬到全智的耳朵里,生出了道道硬刺。
那人一身劲黑,背后的披风随着快步带着飘了起来。
“我来瞧瞧,是谁啊?”
他本应被一手推开,却轻身躲过。
与那双俊美无俦的眼睛对视,石澈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他用极其阴狠的手法要把石澈压制在地下,但被“全智”伸手挡下。
“啧啧。”宗林军领将高余令摇摇头,捕捉着石澈脆弱的视线,“怎会如此熟悉。。嗯。。我还记得你。”
“这么晚了,竟能把陛下引到这个地方。。这么个破落的地方。是陛下傻啊?还是你确有另谋?”
石澈低着头,一言不发。即便他站在他的身后,受着他的保护,可不过觉得他撑开的保护,颜色怪异,也爬上了遍布的裂纹。即便他是身居世间最高位的男人,当朝的圣上。
“让我带去好好问问。毕竟当初是我手底下的人,一切以陛下为重。。”
高余令面上随意,眼底尽是刀子。
“领将大人!”
厚压压的人群给声音的来源让出了一条道路。石澈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小阳子,这个时候应该是跪趴在地上。
高余令听闻,左右活动了一下盘虬结布的厚颈,把姚正阳接着要说的话顺着口水塞了下去。
他本开始又要有动作,又被喝止。
“孟茯!”
连望这声,音色深沉,也没有故意拉嗓门,却能把他的低压渗进千尺的地里。
所有的人都像被从地里伸出的恶手抓住了脚不得动弹,唯有一个上了些年纪,却依旧敦礼端严,身高颀长,玉树临风的男子手持拂尘穿过人群,款款走来,深躬于连望面前。
“奴才在”。
连望庄重自若,语气平静得倒像是在叙述故事:“侍卫石澈,恪勤安实,泰达贞清,谦嘉奕磊,持瑜怀瑾。彬承云松之资,耀载逸珠之厚。诚宜伴奉君侧,顺侍帝心。今着封为正八品充矜,位同御女,赐居蒲彧宫定琛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