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靖言扯了一个笑给萧澈。萧澈起身,他想再同慕容靖言说两句话,只是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了,他看着慕容靖言的那张脸,大约是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的缘故,又或者是自己想的太多,他竟然发现慕容靖言同安乐侯长得也没什么父子相,就连慕容靖言的性格好像也没有随了安乐侯一二分。从前厅回来的金瞳伺候萧澈更了衣,萧澈走出屋子的时候慕容靖言仍然静默站在原地,他看着萧澈一步步走出去,看着萧澈连头也没回,直至萧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一句话也没有嘱咐已经进屋要伺候慕容靖言的雷生。已经瞧不见萧澈的影子了,雷生将门关上了,慕容靖言脸上染上了几分悲哀。“雷生。”慕容靖言仍然站在那,他看着关紧的门问道:“可知殿下昨夜同金瞳在书房说了些什么?”雷生摇头:“世子,殿下书房那样的地方,又是昨夜那个时辰,奴才是打听不来消息的。”慕容靖言垂首,这的确是有些难为雷生了,萧澈昨夜在书房同金瞳说了些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人能够知道了,只是慕容靖言的直觉告诉他,他和萧澈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而这裂痕的源头太好寻了。“城外庄子可有异动?”慕容靖言问道,他问的认真,语气不似方才同萧澈说话时那样软绵绵的。雷生仔细思虑过才道:“回世子,不曾有的,寒影大人近来一直不曾走出过庄子。”慕容靖言又问:“沧澜呢?寒影什么都没有命他去做么?”雷生摇头:“没有,沧澜回到庄子先是在寒影大人的卧房里跪了约两个时辰,之后寒影大人便命他下去了,什么也不曾派他做过。”慕容靖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萧澈此番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他今晨之间的异常绝不会是因为宫中的事情,慕容靖言只怕萧澈是知道了他城外庄子里的秘密。“世子。”雷生替慕容靖言穿了外衣,给他束腰封的时候又道:“是不是世子太多虑了?咱们在城外庄子的布防是没有问题的,若有消息若是被人探得,那边都会传信来的,更何况还有寒影大人在那边,世子还是莫要多想的好。”慕容靖言只怕自己不是多想。城外庄子固然全都是他的人在看守,如今乾安殿病重,秦王斩首,中宫遭难贬进冷宫,宫中只剩下了太子和宁王,如今这帝都中的形势多少是达到了他们的预期,宁王看似不争不抢实则暗中眼线分布不亚于太子,单就这宁王府来说就绝非如慕容靖言第一次踏足的时候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安乐侯今日怎么来了?”慕容靖言瞧着镜中的自己,萧澈已经将他养的有些肉了。雷生替慕容靖言整理衣衫,他道:“这奴才不知,侯爷一大早的就来了,只在前厅等着,想来这会儿应该已经同殿下在叙话了,世子可要去瞧瞧?”慕容靖言想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萧澈说让他在后院等着,只怕他此刻若是去了定会惹得萧澈心中再生嫌隙,他只道:“命人传早膳进来吧。”雷生要退下的时候慕容靖言拦住他又道:“早膳多传些小菜来,殿下昨日晚膳的时候胃口就不见得多好,传些小菜给殿下开开胃。”“奴才明白。”雷生这才退了下去。宁王府前厅,安乐侯见萧澈前来,忙起身行礼,萧澈抬手道:“侯爷免礼,且坐吧。”萧澈坐到了主位上,金瞳命人给安乐侯换了新茶才带着一应伺候的人退了下去。“殿下雷霆手段,臣实在佩服。”安乐侯开门见山。萧澈只管一味装傻:“侯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王听不懂。”安乐侯眉心微动,他只笑着摇了摇头。萧澈今日传安乐侯前来,并非是想和他讨论自己在宫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他想探的另有其事,他饮了一口茶道:“侯爷这许多日没来,靖言实在想念侯爷,又不肯回去,所以这才冰天雪地的要麻烦侯爷跑这一趟。”安乐侯甚是惭愧的摆了摆手道:“犬子在殿下的府上养伤,臣这个做父亲的原该是日日来瞧的,奈何近日天寒这身上的旧伤发作,连是出门都是难的了。”萧澈道:“竟是如此,那只怕”安乐侯听着萧澈的欲言又止,他试探着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是要臣去做?”萧澈叹了一口气,眼底的血丝将他脸上的疲惫尽显,这一口气叹出去则更显其不知为何所惋惜之意,他捏了捏眼角道:“既然侯爷的身子不好,那只怕靖言的这副药是吃不成的了,侯爷旧伤发作,叫本王如何能让侯爷取血来为靖言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