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温低下头将散落的纸片捡起,却意外发现,这上面印的全部是自己。
不经意的回头,桌子前思考的样子,下班后等电梯的背影……
一瞬间,他明白了镜子和奈赛普的交易。
他缓缓蹲了下来,低着头捡拾照片,最后一张的旁边,静静地散落着一对黄玫瑰袖口。
戈尔温的手指一顿。
这对十几年前,路过首饰店随手买下的袖口,被镜子一直存放在了匣子里,外面的金色颜料被时间咬蚀的灰败。
笨蛋,明明都说了不是礼物……
戈尔温的嘴角上扬,眼眶却不由自主的发热。
他将那两朵黄玫瑰搁在最上面,关上匣子重新放回书后。
本来打算装作不知道,但现在,戈尔温想到了更好的点子。
镜子垂头丧气的进了卧室,过了好一会才从里面出来,他将双手藏在身后,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放心吧,我会还给你的。”
戈尔温轻啄他的脸颊,镜子脑袋一偏,吻落在嘴唇上。
“好吧。”他不情愿的将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松开拳头,袖扣落进了戈尔温的手心。
平静地日子来到月末,戈尔温准备启程,前往加州录制卡斯雷的专访节目。
他买的是最后一班离开的火车,晚上的蝉鸣噪耳,他们站在满是黄玫瑰的院子里道别。
戈尔温坐在大巴上,看着镜子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圆点,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的事情被他安排妥当,明天结束,一切都会告一段落。
路边的车里,塔莉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后视镜里倒映着后座的古简。
“老板,到底是什么新闻,值得你用全勤年薪把我从别克叫回来?”
塔莉捋了一把刘海,她扎着马尾,眼神比十几年前显得更为干练。
一个月前,她还在别克享受着沙滩和阳光,一通电话直接宣告了她假期的结束。
古简没答,只简洁道:“你只需要知道,明天一过,卡斯雷将登上词条顶端。”
他打了个哈欠,看向手腕上的手表——火车晚点了。
“塔莉记者,好好干吧,你离卡斯雷第一女记者的称号不远了。”
这句话无疑给塔莉打了一针鸡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全神贯注的盯着出站口。
卡斯雷的录制棚里,工作人员真正紧锣密鼓的布置场地。
古简倚靠着休息室的门框,旁边椅子上的戈尔温翘着腿,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
对比来看,两个人似乎是里面最空闲的人。
古简忍不住问:“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戈尔温的视线从手机里移开,不解地问:“原来卡斯雷的老板是一台复读机吗?你已经问了第八遍了,我人都坐在这里了,还能反悔不成。”
古简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依旧觉得不死心:“喂,不觉得可惜吗?”
戈尔温的才华是他亲眼所见,那场秀几乎凭一己之力打破了单调的审美格局,这也是歌达赞为什么废了这么大功夫想要将他纳入麾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