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全禄被粗鲁的拖开,回头大声喊:“救我,救我!”
庭于希半夜醒来,看见坐在枕边的苏浴梅。
“怎么还不睡?”他朝她挪了挪,伸手盖住她的手。
她翻转手来与他相握,却是满腹心事。
他想给她披件衣服,伸臂去够,伤口一疼。
“我不冷。我……”
“有事?”
她点点头。
庭于希搭上她肩膀,示意她靠过来。
她顺从的倚进他怀里:“你……在乎我么?”
他不料她有此一问,微笑不答。
“有多在乎?”她仍问。
他有些按捺不住,掂起她的下颚亲下去。
她躲开了:“如果有人救过我的命,我们该怎样谢人家?“
“我有的,什么都给他。”
“我要一张路条。”
路条。两军交战时,庭于希不得不警惕:“你要这做什么?”
“救人,救救过我的人。你记得么,日本人在家里装了炸药,要不是他及时提醒,我早已……”
“他跟日本人有来往?”庭于希坐起来,逐渐松开她的手。
“不是的,他是被牵扯进来。”
“谁?”
“黄全禄。”
庭于希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
“他在北平,是律师公会会长助理……”
“是张自忠送来的那批汉奸?”
“他不是!”
庭于希脸色变得严峻:“我相信张自忠的裁断,我们相交多年。”
“我也相信全禄,我和他相识十几年!”
刺一样的东西扎进心里,那是抛开军法抛开气节的别样情愫。
“哼。”他咽下本想说的话。
“根株牵连,这是素来的弊端。”
庭于希眼前,隐约那个苏家曾见的男人。
“给他个机会,调查清楚,就当帮我。”她恳切的抓住他的手。
“你拐弯抹角,就是想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