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忘记,来这所学校的动力便是母亲,只是母亲。
接下来没课,她们马上行动,连醉于温习的鹤子也参与进来。四人跑到南苑图书馆,门还没有开,索性一人拿一颗水煮蛋坐在门外吃着。
徐莹抱怨:“来的太早了,为什麽不等饭堂开火?”
纪雯道:“一看你就是宿舍军,不常到图书馆来,临近大考,学生们来此温习,早来一些才能占到更好的座位。”说完,看一看鹤子,她不以为意,因为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有十六小时都在读书,不可能永远占据图书馆的有利位置,所以早就放弃这个战地,她自有秘密基地。
其实,北苑落成以后,南苑课程越来越少,一些不常用到的设施也逐渐荒废,唯独图书馆,仍有不少学生偏爱它的冷清,日日来读书。
大约一刻钟里又有几个学生陆续等在门外,看来纪雯是对的。
过一会儿,管理员带着钥匙来了。
她们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档案室,想要找到尘封已久的资料,需翻过落满灰尘的书海。
良久,徐莹吃吃笑起来,秦羽织问:“看到什麽了?”她道:“没想到教我们外国文学的小老头二十年前是个帅大叔。”羽织一看还真是,不禁莞尔。
少卿,纪雯尖叫:“找到了!”
四人聚首,艺术系画册中收集着所有入学子弟,秦羽织在成百个人名中,找到了母亲,叫苏晴的仅此一位,她眼睛湿润,抚摸这两个字,凝它半晌。
纪雯道:“这还没结束呢,你就不想知道更多?”
“还有什麽?”
她道:“你看这些人名里有不少是你母亲当年的同学。”
“是了,找到他们,向他们打听!”羽织眼前一亮,仿佛在苦苦追寻的终点,又延伸出无尽的路来。
纪雯道:“其余的,或许有些困难,但是这位,你一定找的到。”
羽织抽口凉气,着名女画家,梅蔷。
“可是找到她,谈何容易?名人的府邸都是禁地,更何况,名人最忌惮谈论过往。”徐莹以她极富理性与前瞻性的头脑分析着。
说得有道理,她们一下子陷入沉默。
事情到此搁置了。
接下来的一周忙于繁杂的课业,抽不出身再到图书馆去,只能寄托于纪雯的人脉,可也是毫无进展。
秦羽织有想过找沈贺文帮助,无数次途径沈氏的大楼,却从未有勇气推开那扇大门。
她心中有个固执的声音,只要他不先出现,绝不主动找他。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山不转水转,势态在无望中也生出一些变化。
这天是节大课,三个年级的学生同去礼堂听从日本回来的张先生的演讲,散场时,二年级从前门出去,一年级与三年级则从后门离开,站在队伍最后的是小荣与他的同伴。
纪雯一行正计划是不是该请艺术系老教授引荐梅蔷与她们见面,小荣身边的人挤过来问:“你们聊到的那位,可是画家梅蔷?”
原来她们说话声这麽大,不禁噤声,都转头看他。
接下来,他道:“她是我的老师。”